苏月茹话音未落便已经被金瑶拉了出去。
马车的帘子缓缓挑开,露出一个细长的手指还有一截青色的衣衫,不用想,苏月茹都知道里面坐着的是谁。
踩着放在地上的凳子,一脚便踏上了马车,撩开帘子便感觉到一阵暖意,只见那人一袭青色头戴玉冠,脸色苍白如纸,薄唇不点而朱。
“卫先生…”
苏月茹低低的唤了一声,便坐在了一边,一杯清茶便放在了苏月茹的面前,苏月茹抬眸看去,又看向坐在对面的金瑶。
卫长青跑这一遭想必金瑶对他的感情…
抬眸望去,只见金瑶也在看着她,双眸中坦率而又赤诚,这样的金瑶,竟让她有些心虚,感情这种事,她要如何帮她点破。
“我们半路上听说了你的事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,蛮离大哥已经去禀报齐王殿下了,我听说,为了找你,齐王殿下几乎将洛阳城给拆了,太后和皇帝现在是变相被软禁在皇宫之中,齐王殿下这般…实在是太嚣张了。”
苏月茹一阵语塞,这般确实是太嚣张了,如果她是掌权者也一定会将这样的威胁给尽早铲除,任何威胁到自己位置的人,都不能留。
莫北辰就是太张狂了,相比起来,卫长青倒是更显懂得何为韬光养晦,或许,是他沉积太久了。
“他不嚣张就不是齐王了。”
苏月茹浅笑,看向满脸倦色的卫长青,忽而又想起那人那日的话,顿了顿,便说道。
“我知道容王与锦王之间的事了。”
卫长青微微一愣,瞳孔忽然一缩,只是片刻,最终只是从鼻子里轻轻的哼出了个“恩”字。
“你到底想如何做?”
“我一副残骨,能如何做?”
卫长青苦涩一笑,伸手端起面前的杯子轻抿了一口,忽而微皱了眉头,便又将杯子给放了下来。
苏月茹不着痕迹伸手触碰了一下那人杯子的温度,显然是凉了许久,而他却没意识到。
“你若真这么觉得,就不会出现在这洛阳城里了,自晋王之事之后,你便再无半分动静,是为何缓还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?”
“月茹,你突然怎会问这些,容王与锦王跟卫先生又有什么关系,还有那个晋王就更离谱了…”
离谱了?其实一点也不离谱。
苏月茹没再吭声,只是静静的看着卫长青,她相信,他能听的懂。
只是很显然他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苏月茹的问题。
“那东珈太子呢?月茹可愿与他回东珈。”
“我是大齐子民,自小生在大齐,长在大齐,活在大齐,现在也嫁在大齐,为何还要回去。”
“只怕太子殿下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。”
苏月茹怎不知道,康彦良那人,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个善类,只是不知道这事,乐宁又知道多少?
那个看上去单纯可爱的孩子,她竟一度被她给骗了,从她有意无意说她们想象的时候,从她几次三番状似无意提起她母亲的时候,她就该有所怀疑的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