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为什么这个观点的人势力更大?”郭康追问。
“呃……朝中重臣们都支持这一点吧。”郭破奴说。
“重臣们自己,早就考完科举了。”郭康指出:“而且他们也不止有儿子啊。难道大臣们一个女儿都没有么?允许女儿也参加科举,进行竞争,让家族势力更壮大,不好么?”
“那……因为他们都是男的?”郭破奴只能瞎猜了。
“他们也不是希腊人,为什么要喜欢别的男人。”郭康不以为然:“真要说的话,他们的最大政敌也是男人,甚至南宋之外,最大的敌国金国,一样是男人统治的。和他们有仇的男人,明显比和他们有仇的女人多多了。那为什么他们还袒护男人?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么?”
“呃……”郭破奴接不上话了,只好说道:“或许不是为了好处吧,是一种……文化?”
“那为什么会形成这种文化?”郭康笑道:“而且一个人行事,或许会按照自己的信仰与道德准则;一群人行事,一般来说就只会趋利了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多不同时代、这么多不同文明、这么多不同的人;从爱尔兰到契丹,从教会到官府,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种‘文化习惯’呢?”
“伱这……”郭破奴无法回答,不高兴起来:“怎么问个没完了?”
“这就是讨论哲学的一种方法啊,人家苏格拉底就是这么讲道理的。”郭康解释道:“我就想帮你抽丝剥茧,分析一下这里面最本质的原因。”
听他这么说,郭破奴想了想,还是点了点头,看起来自己也有兴趣。
“或者,我们换个方面,你还可以更进一步地想。”郭康于是继续道:“唐朝的科举并不算太公平,宋朝的科举制度则完善了很多。你知道原因么?”
“这个倒是听说过。”郭破奴说:“据说是科举已经无法招揽人才了,有些人干脆投奔藩镇,使得它们能得到人才补充,继续明里暗里和朝廷对抗。最后,考不上的黄巢直接掀了桌子,唐朝也走向了覆灭。”
“后世总是要吸取前朝教训么。”她说:“宋朝想避免这些情况,当然就得改革科举的制度了。”
“对啊,你看,科举不公平,对于官僚社会很严重。”郭康点头赞同,然后话锋一转:“但你刚才也说过吧,科举不准女学士参加,对于她们很不公平啊。”
“但为什么,这些男人遭遇不公平,就会很快行动,迫使官府改弦更张。这么多年,却没见女人里出一个黄巢呢?”
“这样的话……因为绝大部分人,就是不如男人能打?”郭破奴只好又推测起来。
“你看,这不就越来越接近答案了么。”郭康一脸毫不意外地总结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