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越对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早有疑虑,只是无论上界下界,都难以找到上古流传下来的物料史料。上古之事,一直在他心中是个谜,而景月衫却隐隐触碰到了一丝真相,着实让他欣喜。
父亲痴迷推衍之道,甚至误了自己的性命,他的临终之言,苍越经过一段时日对景月衫的观察,最终还选择了相信。
囚魔大阵的阵灵拥有探查人心的能力,他这才得知景月衫竟心悦青桐,从知道的那一刻,他心中就隐约有些异样,恼怒景月衫明明身负与他的婚约还心悦他人,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些自得。
那些复杂的情感糅杂出了一丝丝期待,即使不愿承认,苍越之前是认真期待过大婚之日见到景月衫告诉她他就是青桐,不知道景月衫那时会是个什么表情。
心中的期待落了空,众人仰视之下这场婚事成了个笑话,景月衫不愿嫁他,甚至儿戏般将他推给了他人,难道她觉得他就是那么饥不择食,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吗?!
苍越出离的愤怒了,激愤之下,他拼着身受重伤也要下界找景月衫要个说法。
然而此时手握在她纤细的脖颈上,她竟丝毫不心虚,苍越不知怎么了,还是选择给景月衫一个机会。
“你别管我对你有意无意,我就问你,你不愿嫁我,可是因为心悦他人?”
苍越的喜怒还是那么直白的显露在脸上,俩人隔得那么近,景月衫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中暗含的一丝期待。
她顿时悟了,心里骂了囚魔大阵阵灵八百遍!
胡说八道真的害死个人,苍越该不是以为她是为了青桐才下定决心退婚的吧?
哦漏,夭寿!
“呃……”景月衫只觉嘴唇发干额间冒汗,原本的镇定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。
苍越瞧她这副模样,眼中的期待更盛,脸颊凑得更靠前了,俩人的鼻尖险些要靠在一起。
他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几度,“快,告诉我,那个人是谁?”
他的声音中暗含了一丝紧张,被此刻全神贯注关注他一举一动的景月衫察觉到了,她心脏跳得越发快了。
理性告诉她,现在最好顺着苍越的话说是“青桐”,然而话在嘴边上却无论如何也吐露不出来。
剧情没有按照她想的那样进行,苍越仙君与申雁宁竟一丝火花也没碰撞出来,着实让她意外。
这一瞬间,景月衫脑海中转过了无数想法,她觉得自己可能错了。
她之前总是一意孤行的认为男女主就该在一起,浑然无视了他俩之间的种种不对付,是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大致剧情按照原剧情开展,他俩迟早会生出感情,这才造成眼下的局面。
其实仔细想想,她整个人的死局都能解除,何况是个人感情呢。
这一次苍越仙君与申雁宁一起经历的事与原剧情截然不同,开头依然变了,自然不能奢望过程和结局保持原样。
她虽没有提前知道申雁宁会在今日激活玉佩,然而归根究底,是她将玉佩送到申雁宁手中,最终造就了眼下的恶果。
错已铸就,苍越仙君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,以至如此激愤,她实不该再出口骗他。
“没有其他人。”景月衫直视他的眼睛,眸中尽是一片平静。
“我没有心悦之人,只是单纯的不愿嫁你。”
苍越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,下意识的反问:“你说什么?”
景月衫的声音越发平静,“我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人才要退婚,只是单纯的对苍越仙君无意,因此不愿嫁你。”
“玉佩的事是我的过错,我保存不慎以致它落在了申师妹手中,让仙君被众人看笑话了。”
“事已至此,我无可辩驳。仙君若愿给个机会,我自当竭尽全力弥补仙君,若仙君实在激愤难消,那便杀了我吧。”
“之事此事实是我一人之过,还请仙君莫要迁怒他人。”
心中的期待再次落了空,苍越的愤怒简直要将理智燃烧殆尽,他手掌蓦然收紧。
“你既然做得出,就该想到今日的结果。”
“景月衫,你背信弃义,愚弄于我,我今日杀你,实属应当应分,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饶是早就料到这般结局,景月衫还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。
苍越表情阴鸷,猛地凑上前看向她的眼睛,却见她的眸中满是戏谑,竟无一丝胆怯。
“你以为我不敢杀你?”苍越蓦然收紧扼住她脖颈的手掌。
景月衫沙哑着声音道:“仙君要杀便杀,实在不必讲那些大道理。”
“你竟还那么理直气壮?你就不曾有对我有半分悔意?”苍越一时难以接受。
景月衫平静看他,“悔意自然是有的。”
她最后悔的是误判了形势,但是对苍越仙君这个人却是没有丝毫羞愧的。
“仙君说我背信弃义?”景月衫笑了,“分明是仙君自己先动了这个心思,我只不过按照仙君所想的那样做了而已。”
“你……”苍越惊疑未定,她为何知晓他之前有退婚的念头?
第30章 了断
景月衫神色未变, 自顾自地道:“仙君自以为隐蔽,实则漏洞颇多,我稍一想想便明白了, 青桐道友。”
苍越顿时脸色青一阵紫一阵, 他自以为身份藏得隐蔽, 却原来景月衫早就发现了, 那她就一直这么若无其事的跟他相处?
景月衫浑然不顾他脸色的变化,接着道:“仙君遣化身下界, 当真是为了领略潼宁渊风采?仙君的真实想法自己自然清楚,现在如此未免太双标了, 为何只准你背信弃义不准我背信弃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