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怔的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天空,心里钝痛。
在这里僵坐了十分钟,她浑身都凉透了,害怕霍权辞的人返回来,只能顺着路,往市区走。
两个小时,她磨得脚底都是血泡,又饿又冷。
没敢开机,更没敢给霍权辞打电话。
她去了周归璨那里,在对方开门的一刹那,倒了下去。
“总裁,你现在的幸福都是偷来的,你以为等时小姐知道了那些,还会留在你身边么?到时候你就变成了罪人。”
“我的事与你无关。”
“我只是可怜时小姐而已。”
昏迷的时候,她的脑海里反复烧着这句话,如魔音入耳。
周归璨让医生给她喂了药,马上给霍权辞打了电话。
按理说许长安是他的兄弟,这个电话该打给许长安才对,但是他不蠢,从时婳嫁给霍权辞的那天开始,他就看出来了,许长安和这个人再无可能。
霍权辞来的很快,浑身还带着寒霜的气息。
他弯身把手放在时婳的额头上探了探,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换过,询问的看向了周归璨。
周归璨嫌弃的抿唇,“我让女佣换的。”
霍权辞这才没有追究,弯身打横一抱,将时婳抱进了怀里。
“多谢。”
他的声音淡淡的,片刻都没有停留,直接回了浅水湾。
周归璨本想多嘴的说一下时婳刚刚的狼狈样子,可是想起时婳晕过去前说的话,他选择了闭嘴。
他开门看到满是恶臭的时婳时,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,还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“别让霍权辞看到我的样子。”
她说完这句,直接往后一倒,晕了过去。
周归璨的眉头皱了皱,这两个人难道又出现问题了?
车里。
霍权辞紧紧的把时婳抱着,注意到她还烧得通红的脸庞,冷冷开口,“开快点儿。”
司机连忙点头,用力踩了油门。
别墅里早已经有医生在等着了,等到时婳被放在床上,医生连忙仔细检查。
“霍先生,时小姐只是受凉而已,没有大问题。”
霍权辞松了口气,将她的头发拨了拨,眼里复杂。
时婳醒来是在半个小时之后,看到等在一旁的男人,她下意识的就要往远处靠。
霍权辞蹙眉,将她拉了回来,“怎么了?”
时婳抿唇,飞快的敛住眼底的神色,“只是做了噩梦,对了,屈影和南时呢,我怎么没看到他们?”
霍权辞捏着她的手紧了紧,淡淡答道:“南时还在外面有点儿事,估计明天才回来,至于屈影,我把他外派了,以后不会出现在浅水湾。”
时婳的眼里划过一抹嘲讽,外派?
派到阎王地狱么?
“哦。”
她的脸上没敢表现出任何不对,努力平复着情绪,害怕被霍权辞看出一点儿什么来。
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那一幕,她真不敢相信,霍权辞居然开枪打死了屈影。
她自问不是什么善良的人,可屈影好歹曾经救过他的命,又是他的兄弟,而且当时他都已经跪下了,那么诚恳坦然,就不能饶他一命?
如果换做是她,她会留着屈影一条命,而不是直接爆头,一点儿生机都不给他。
如今他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把屈影外派的话,可见真的残忍。
时婳的心里凉了凉,更加怀疑屈影和霍权辞所说的那个秘密。
之前她偷听了屈影的话,她本来对屈影这个人有了防备,但现在想来,当时屈影并不知道她躲在暗处,又怎么会故意演戏给她看?
何况刚刚他更是丢了命,一个人会用生命去演一场戏么?
值得么?他又得到了什么?
这些问题一想,时婳几乎百分之百的肯定,屈影之前说的话是真的。
他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,但是下了这道命令的人,是霍权辞。
时婳恨不得拿过一旁的水果刀,现在就给这个男人一刀。
可是她得忍住,别墅里处处都是霍权辞的人,若真是不小心伤害了他,她的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心,指甲戳的掌心的肉发疼,可唯有疼痛,能让她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