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权辞没再和她僵持,心里暖暖的,仿佛有气泡在小小的心房蔓延。
接下来的时间,时婳就这样念着件,然后询问他的意见。
她的第二学位修的是经济学,其实这些件上的问题她都能解决,但这是帝盛的绝密件,她不敢大意,还是得过问霍权辞。
霍权辞听到她的朗读,眼里亮了一下,时婳挑的正好是整本件的重点。
他以为她不懂这些,没想到每一本件她都能恰如其分的把重点挑出来,并且询问他的意见。
“你好像很懂这些?”
他问道,意在打破两人现在有些微妙的气氛。
“嗯,我的第二学位是经济学。”
霍权辞的眼里暖了暖,她的身上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?
他第一次见她使用枪,那么熟练,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行云流水,她说在大学的军训里练过。
她现在又对商业上的问题这么了解,似乎当个小小的律师,真的有些屈才。
“你在经济学上的造诣也不浅,当时为什么来当律师?”
时婳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,“外婆生病了,需要一大笔钱,给大公司打官司,是来钱最快的一个办法,你难道没听说过么,一个提着公包的律师抢到的钱,比一千个拿着冲锋枪的强盗抢到的钱还多。”
霍权辞闷笑出声,眼里的光亮越发柔和。
时婳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继续朗读手里还剩下的件。
南时刚走到门口,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女声。
他透过门上的窗口看了看,发现他家总裁正低头,温柔的看着时小姐,眼里的星辰似乎要溢出来了。
他本打算推门的手就这么缩了回来,不想去打扰。
他去调查了昨晚给总裁发消息的人,但那个号码是空号,大概是连夜注销的,所以什么都查不出来。
他来不及换衣服,灰头土脸的就来了医院,担心总裁的安全,没想到时小姐会在总裁的病房。
而且看起来两人相处还不错,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前一晚他们似乎还剑拔弩张的?
南时失笑,决定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,有时小姐在这里,总裁不会无聊的。
而房间里,所有的件已经被处理完了。
时婳起身揉了揉脖子,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,想到霍权辞平时一坐就是一下午,估计早就腰酸脖子疼了吧?
偏偏他时刻都是孤高清冷的,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她走到窗户边,扭了扭脑袋,顺便将窗户的窗帘拉开。
天气真好,外面还有晚霞,此时已经是傍晚了。
霍权辞温柔的看向她,在注意到她的目光看过来时,连忙收回视线。
时婳丝毫未觉,动了动酸疼的手腕,“你平时每天都会审批很久,难道身体不会难受?”
“会难受,但是想到能挣钱,也就没那么难受了。”
时婳蹙眉,霍权辞喜欢挣钱?这是绝对不可能的,光是他现在的财富,估计足够他花几辈子了。
“挣那么多钱干什么,我要是你,我就到处去看看,什么都不做,你现在有钱,但未必快乐。”
“有钱确实买不到快乐,但是有钱了,别人会想方设法的让我快乐。”
时婳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,她果然思想浅薄,霍权辞是活得太明白了。
她还想再说什么,医生却过来了,在门口敲了敲,说是要换药。
等层层绷带一解开,时婳才知道霍权辞到底伤得多严重。
背后几乎血肉模糊,根本看不到一块好肉,医生为他消毒的时候,她还能看到他疼得颤动的肌肉。
都这样了,他今天居然还给她喂了粥,估计那会儿都疼死了吧。
时婳的眼眶红了一下,有些狼狈。
不过她是站在霍权辞身后的,所以他根本看不到。
医生也看到了霍权辞偶尔抖动的肌肉,知道他疼,所以手上也不敢用力。
“霍先生,你这几天最好不要使用手,你一动手,就会牵动背,伤口愈合会变慢的,如果严重的话,可能会发炎,这几天再大的事儿都得搁一边去。”
霍权辞没应声,倒是站在她身边的时婳点头,“好,我会看着他的。”
医生纳闷,瞄了她一眼。
她来换药的次数不是一两次了,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,而且今天刚刚换完药,他就开始处理公事,谁说都不听。
如今这个女人在这里应声,她是谁。
“这位小姐,你是?”
如果能管住这位霍先生那真是再好不过,不然他的伤口一直不好,别说她了,就是主治医生都得挨骂。
时婳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道:“我是他的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