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现在看着他的脸,都会想起自己那天听到的声音,像是魔咒,扰得她不得安宁。
“该是我这么问你才对,时婳,你要我怎样做?”
时婳站了起来,目光变冷,“霍权辞,我并没有要求你做什么,我只是希望我们都不要干扰对方。”
“不干扰你,好让你和戚焰双宿双飞?”
两人的话里都带了火药味儿,客厅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低沉,黑压压的,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。
时婳深吸一口气,“那不然呢?让我把未来寄托在你的身上吗?你难道忘了,我们的合约只有两年,两年后离婚,你充其量只是我漫漫人生里的一个过客,我也只是你耳旁拂过的一阵清风,咱们不必闹得太难看,而且有些事情本就不能勉强。”
“我偏要勉强。”
男人的目光烁烁,时婳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,眼里染上一丝惧色。
倏地,她的腰肢一热,原来是他的手揽了上来。
“时婳,别惹我生气,我已经让步了。”
时婳感觉他的手像是一团火,此时两人的距离一近,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味道。
“我和戚焰只是朋友。”
虽然刚刚口不择言的说了那些话,但她和戚焰清清白白,确实只是朋友。
霍权辞松手,没心思继续吃晚餐,起身就上了二楼。
时婳松了口气,刚刚的一瞬间,她真以为霍权辞生气了,散发出的气场真是恐怖。
她让佣人将饭菜撤下,也去了楼上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她的脑子里很乱,一会儿是在医院里听到的声音,一会儿又是霍权辞说的话,感觉快要炸了。
她连忙洗漱完毕,吃了一颗安眠的药,睡了过去。
隔天一早,她特意避开了霍权辞的上班时间,吃过早饭便去了霍司南的医院。
打开病房的门,她才知道霍司南伤得这么严重。
“嫂子。”
霍司南看到她来,眼里闪过亮光。
时婳蹙眉坐下,发现他的双腿全都被绷带缠着,除了手和脑袋,没有其他能动的地方。
“伤得这么严重?”
霍司南抿唇,多了一丝可怜,“嫂子,你能来看我,我真是感动,而且看样子你的手也受伤了,我们都是病号,你要不来我的床上躺躺,咱们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。”
时婳白了他一眼,还能贫嘴,看样子没什么大事。
她将带来的水果放在一旁,“看你下回还敢不敢飙车。”
霍司南垂下眼睛,“不敢了,以后再也不碰赛车了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缥缈,不过时婳并没有听出来。
她并不打算在这里多呆,放下水果后,她就起身要离开,但是刚走到门口,她就听到霍司南的声音。
“嫂子,小心慕晚舟。”
时婳垂下眼睛,霍司南这是在提醒她,这一次的刺杀和慕晚舟有关么?
她早就猜到了,不过还是谢谢人家的好心,“嗯。”
时婳离开后,霍司南盯着窗外发呆,他也没有欺骗她,宫慕白会对付时婳,是因为慕晚舟的原因,所以他让时婳小心慕晚舟,是对的。
这样一来,时婳对堂哥只怕不会那么信任了吧。
他苍白的笑笑,藏在被子下的手缓缓握紧。
时婳刚走出医院,就看到了乔语,乔语比之前憔悴了很多,满脸的虚汗,看到她,吓得往后退了一步。
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,袋子里装的全都是药。
“时......时婳。”
乔语哆嗦着唇瓣,慌忙将袋子捂紧,想要离开。
她的眉宇间都是狠厉,暗自咬着牙齿。
“噗通!”
大概因为有心事,她没有注意脚下的路,直接跌了下去,药全都散了出来。
时婳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堕胎药,她几步上前,抓着乔语的领子就开始质问,“你这堕胎药是给谁买的?”
乔语如果怀了周归璨的孩子,捧着爱着还来不及,绝对不可能买堕胎药,所以这药是她给别人买的。
乔语的脸上都是讽刺,“给谁买的?当然是给你那个好闺蜜南锦屏,南锦屏真是好样的啊,我本以为她出狱之后,会对归璨恨之入骨,没想到她天天缠着归璨,现在归璨连家都不回了,那贱人还怀上了归璨的孩子,我怎么可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!那是贱种!”
时婳放开了她,看着已经陷入疯癫的女人,有些悲哀。
当初乔语是何等的出色,为了一个男人,居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。
乔语冷笑着将地上的药捡起,疯了一般的跑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