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挨个给季安安检查了一遍,只是晕过去了,加上没吃饭有些低血糖。
立即给她挂了葡萄糖点滴,又留下最好的烫伤药。
整个过程,他们默默地承受着大少爷的可怕怒意——
北冥少玺每一个字都是从唇齿里逼出来,每个身影都带着撕裂的吼。
“滚!”
如获大释,灰溜溜全都滚了。
静下来的起居室又只剩下他们。
北冥少玺亲自给她擦药,烫伤的每一个气泡,都像烙进他心里,烫疼得他难受。
她手臂上被瓷器碎片割破的伤口,他捧着心疼了半天。
脸颊的肿,敷着有助于消肿的热毛巾,5分钟就要换一次。
额头上的撞伤,也是他亲自抹药,贴上纱布。
她躺在床上,那么纤细,像一触即碎的水晶娃娃,只是一天的折磨,她就遍体鳞伤了。
盯着她昏睡的面容,一坐就是一整晚。
“爸爸……”季安安呓语,微微侧过脸蜷着,像个充满了不安定感的孩子。
北冥少玺身形震动——
小时候,爸爸就说,未来我嫁给的丈夫,一定像他那样把我疼在掌心里,如果敢欺负我,他一定会帮我揍回去。我也告诉过自己,如果那个男人碰了我一根头发,我就再也不要他了……
她倔强的眼神像细密的针,插得他千疮百孔。
他的眼神红得像涨裂开了,酸得有雾气一直在往外冒。
北冥少玺握住她的小手按住他的脸……
季安安的梦里是一场淋漓的大雨,她的小手被淋得湿漉漉的。
潮湿的、滚烫的雨水,让她的手掌温温的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