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太后坐在主位,看着下首的郁淮瑾,语气中尽是惊讶和不可置信。
“徐娣死了?!”
“你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反应过来之后,太后神色十分严肃。
说到底,徐娣是从她这里出去的,现在人出了事,她总得问个明白,不可能当作这件事情没发生。
郁淮瑾早有准备,不慌不忙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,前因后果,讲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等郁淮瑾说完,殿中一片安静。
太后:“……”
原本她还以为这件事情背后有什么阴谋算计。
结果居然只是因为一点口舌之争,杀人凶手还因此受了刺激,精神有些失常了。
一时间,太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片刻之后,太后这才开口,“公主如何?”
听太后提起顾芊儿,郁淮瑾也很快回答道:
“公主听闻此事,受了惊吓。”
“醒来之后十分自责,认为是自己监管下人不利。”
“昨夜已向微臣陈情,并自请禁足半月,罚抄经书一遍。”
“微臣见公主心绪不安,愧悔难当,便允其所请。”
“所以今日公主未曾进宫问安请罪,还请太后宽恕。”
郁淮瑾说完之后,又朝着太后一拜。
看着郁淮瑾状似请罪的模样,太后突然缓和了神色,笑道:
“哪儿就这么严重了,丞相快快请起。”
“原本哀家把徐娣拨给芊儿,就是觉得她老实稳重又勤快能干。”
“想让她好好照顾芊儿,谁知道她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来。”
“都是哀家思虑不周。”
“丞相回去,可要替哀家好好劝慰一下芊儿,这件事情不关她的事,让她不要太自责了。”
“是,微臣遵旨。”郁淮瑾拱手应下。
“好了,若是丞相没有旁的事,就早些回府去吧。”
“日后芊儿在相府,还需要丞相多多费心教导了。”
太后依旧和颜悦色,端的一副慈母模样。
郁淮瑾依旧不卑不亢,淡定从容地回应,“微臣谨遵太后懿旨。”
眼瞧着郁淮瑾踏出宫门,太后这才收了笑。
云袖在一旁看着,开口道:“太后,这件事情,就这样算了吗?”
听见这话,太后冷笑一声,“不这样算了,还能如何?”
“你方才没听丞相说吗?”
“公主都‘心绪不安,愧悔难当’了,甚至还自请了禁足和罚抄。”
“若是哀家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,为了区区一个奴婢,去责罚一个本就知错了的公主。”
“岂非让旁人议论哀家不慈,苛刻?”
云袖想了想,发现是这个理儿,所以也就没再多提此事。
只是,“既然徐娣已经没了,太后为何不再指一个咱们信得过的人去相府?”
“这样咱们也好知道顾芊儿的动向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太后摇了摇头。
“之前送人过去,是以为她会单独住一个府邸,怕她会不安分,所以才派了人过去跟着。”
“现在人在相府,也没什么异常之处。”
“而且就算日后有事,以丞相的性子,他是不会坐视不管,袖手旁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