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平安摊开双手,抱怨道:“四皇子,您不晓得,我姐姐特别厉害,把我和弟弟管得极严,我们两岁半之前,她带着荷花姐或是娘和吴嫂给我们洗,偶尔爹爹也给我们沐浴,之后就我们自己洗。”
谢平康数着手指跟两男道:“我一岁会穿衣、吃饭、洗漱,一岁半开始识字、练武,两岁半跟着哥哥们去听课。许多事情都是我自己做,还有许多的规矩。我真的好累!”
秦焱瞧着两个小家伙想到自己童年,笑道:“你们比我幼时还辛苦。我好歹有两个奴仆伺候,不用自己穿衣。我三岁开始习武,比你们晚一年半。”
李啸飞细细回想起来,幼时在皇宫里面都是由宫人侍候沐浴,母妃、父皇从未亲自动手给他沐浴。在他心里最亲近的人不是母妃、父皇,而是侍候多年如今已去世的奶妈。他的性子也随了奶妈,优柔寡断,欠缺阳刚之气,不够威严勇猛。
傍晚时分,两匹灵马拉着一辆外观紫色散发怡人心神香味的灵紫檀木车,由四名穿着便服骑着灵马的高大男子护送着,停在福乐庄大门前。
穿着便衣赶车的曲公公掀起厚实的车帘,披着黑色狐狸毛披风的李自原、穿着紫色锦绒齐膝斗蓬的唐妃走下车。
曲公公向门奴报是静公主的大侄儿、侄儿媳妇,很快何屠夫等人出来恭敬的将他们迎进去。
迫切要见两小的帝妃也不禁被福乐庄庄里的景色迷住,庄外一片萧瑟枯败,庄内却是绿叶成荫生机盎然,一棵棵灵树散发着叶子的清香,让人心情喜悦,说此处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。
很快,帝妃便到了第二号院,先在院子里看到了头发灰白的李啸飞、一脸抱怨的秦焱,而后在温暖如春空气湿润的卧房,瞧到小脸通红躺在灵紫檀木大床熟睡着的两小。
谢玲珑坐在床边,一手被睡梦中的李秦小手紧紧攥着,刚抽出手起身给帝妃行礼,李秦的小手立刻在空中乱抓喃喃道:“小婶娘,俺要跟你在一起,俺不回山东。”
和泉轻叹一声道:“珑珑,快坐回去。”
谢玲珑瞅着李秦心酸,坐下握着他的小手,低声安抚道:“我在呢,莫慌。”对走到跟前泪流满面的唐妃及眉头紧蹙的李自原,轻声道:“小秦儿、小湘儿身心疲惫不堪,沐浴过后吃了灵菇面条,身上发热,有些低烧。您们身上有凉气,等会再抱他们,可好?”
李自原怔了一下,点点道:“珑娘真是心细。表妹,咱们先到一旁坐,将凉气散尽。”
唐妃喃喃道:“怎么病了?”
和泉听到唐妃的话立刻不屑的冷哼一声,脸扭过去不望她。
七黄、八黄全部告诉了小白,谢玲珑得知了两小这二十几天怎么渡过的所有事情。
谢玲珑耐心的跟帝妃讲述两小如何济州走到的长安。
“他们走了三百多里山路,睡了九夜的山洞,吸了许多湿气,中途小湘儿还得过一次伤寒。”谢玲珑停顿一下,忍住眼泪,缓缓道:“后来从石头村启程,坐着到处漏风的破牛车在冰雪路上走了五日,夜里住到镇里阴凉的客栈,吃不好睡不好,满头长着吸血的虱子,手、耳朵都长着冻疮,全凭着毅力坚持着到达长安,这就是个铁人也会病倒,何况他们是三岁多的小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