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乔诗暮开口,小豆包先回答:“乔乔妈咪把一个老婆婆的东西全都买过来了。”
乔诗暮觉得傅知珩应该能理解自己的想法,便向他解释说:“天气太热了,这些东西也不值几个钱,老人孤零零的在山脚下卖一天了,所以我就……”
傅知珩脸上的表情没有太意外,他提着袋子,微弯着唇说了句:“有时候你和妈还真是像。”
“啊?”乔诗暮眨巴着眼,不解的看着他。
傅知珩敛着眸,思绪一下飘了很远,他回忆着说:“具体时间我也记不太清了,可能是八九岁的时候吧,在一个寒冷的严冬,我们全家来金光寺烧香,当时也是有个老人在寒风呼啸的山脚卖供奉佛祖的东西,妈看着于心不忍,就把老人的东西全都买下来了。”
“真的吗。”乔诗暮还以为只有自己才会干这种傻事,没想到韫听夏也做过,顿时有种终于找到懂自己的人的感觉。
傅知珩微勾着唇,抬手刮了下她的鼻间,目光依旧是温和的:“找个凉快点的地方等我,我把东西提到车上去。”
只留了两捆待会要用到的香烛,剩余的傅知珩都提到车尾箱里放着了,这袋子东西看着虽然不多,但要用起来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用光。
上山的路不远,虽然也可以开车从后山上去,但乔诗暮觉得走路比较有诚意。
傅嘉木带着鸭舌帽,蹦蹦跳跳的走在俩人前头,虽然累,他却始终是乐此不疲。
乔诗暮热得不行,尽管撑着伞,太阳也不算大,但气温一点也不低。这才到半山腰就累得气喘吁吁,有点爬不动了,她果然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。
傅知珩见上面不远处可以乘凉的地方,提议休息一下,末了朝傅嘉木喊:“睡包,别跑太远,你妈咪累了,我们坐下来歇一歇。”
“哦。”小家伙闻言,活蹦乱跳又跑回来了。
坐下来后,乔诗暮捏了捏有点酸软的腿,拧着眉头怪郁闷的说:“我记得我读书的时候运动细胞挺好的,怎么现在爬个山喘得像条牛。”
见她把自己比喻成牛,傅知珩忍不住笑了,抬手给她擦了擦额头流下来的汗,忽然说:“读书的时候你的运动细胞好像也不怎么样。”
乔诗暮闻言不服:“怎么会!而且你怎么知道,我们以前又不是同一个年级。”
傅知珩沉吟了几秒,回想起以前一些事,笑出了声,他说:“我在校的最后一个运动会,也是你入校的一个运动会,你参加了你们班女子八百米长跑,结果刚跑完一圈你摔地上了,你将计就计装晕,后来被人送去了医务室。”
“不可能!”这么丢脸的事,乔诗暮不相信自己能干得出来,她噘着嘴瞪着傅知珩:“你不能因为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,就随便编个事来骗我。”
“当时背你去医务室的人是我。”
那是少年时期的傅知珩第一次遇见乔诗暮。
把人送到医务室他便离开了,没走多远因为有点事他又返回医务室,却在门口听见她和施纯的对话。
——乔乔你醒啦,你没事吧?你刚刚昏倒的时候可吓死我了。
——没事,我是装晕的。
——啊?你装的?为啥?
——我在那么多人面前摔倒,多丢脸啊,没办法我只好假装中暑晕倒,这样一来解决了我摔跤的尴尬,二来我不用继续参加八百米长跑了,不是一举两得吗。
温润如玉的少年靠在墙壁上,听着里面两个小姑娘的对话,突然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