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委屈的语气,如同孩子一般,看着她突然发起脾气的脸,傅知珩愣了秒,随即低低的笑出声来,愉悦的声音里语气宠溺:“那就回病房吧,我给你擦擦药。”
乔诗暮抿着唇点点头,心里松了口气,却又有种莫名的失落。
回到病房,傅知珩又出去了一趟,没过多久拿着支止痒药膏回来。
乔诗暮挺招蚊子咬的,在外面也没待多久,撸起袖子也就片刻钟,手臂被叮了好几个包。药膏凉凉的,抹上去几秒钟就止痒了。
擦好药,傅知珩把药膏拧上盖收起来。
乔诗暮坐在床边没动,盯着他说:“我想洗澡。”
“今晚不行,要洗明天出院了回家洗,你脸上的伤不宜碰水。”
“那我不洗脸不行吗?”
“不行。”男人铁面无私的说。
“可是不洗洗我睡不着。”
傅知珩看着她,瞳孔深邃,映着灯光,像装了星辰。过了片刻,他做出让步:“好,等着。”
乔诗暮以为他是答应让自己洗澡了,坐在床边期待着,过了好一会儿,要不是听见卫生间里有水声,她都快以为他人走了。
就在她等得快不耐烦时,水声停了,然后傅知珩端着盆热水走出来。
他走过来,将装着热水的盆子放在她脚边,她盯着那盆水看了几秒,困惑地问:“你干嘛?”
傅知珩蹲在她身前,手腕的袖子早已挽起。他伸手握着她的脚踝把她脚拉过来,抬眸看了她一眼,嘴角微扬:“不是说不洗洗睡不着吗,那就泡个脚吧。”
“……”乔诗暮抿着唇,把脚缩回来,不高兴的说:“你知道我指的是洗澡。”
傅知珩垂眸,盯着她的脚,伸手抓了回来,按在了温度适宜的热水里,一边往她脚脖子上浇着水:“我知道,但不行,只能让你泡泡脚。”
乔诗暮知道他也有他的坚持,并非什么都迁就自己,便不再坚持要洗澡了,只是让他给自己洗脚有点难为情,她俯着身,把他的手推开:“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
傅知珩抬眸看她,按住她的手:“坐好,别乱动。”
乔诗暮把手收回去,撑在身侧,俯身看着给自己洗澡的他,突然感觉好像迷了眼,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。
她贪恋他给予的温柔,所以不敢深究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娶的自己。
她想自私一回。
梁佳怡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,那就不可能再出现在傅知珩面前,她也就可以继续留在他身边,继续和父子俩生活在一起。
不管傅嘉木是谁所生,都是她的小棉袄,独一无二的小棉袄。
乔诗暮悄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,用平静的语气说:“要是让妈看到你给我洗脚,妈可能会不高兴,我竟然让她老人家的宝贝儿子给我洗脚。”
傅知珩眼底笑意一闪而过,接腔道:“不会,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爸给妈洗脚,特别是冬天的时候。宠老婆是傅家的优良传统,你别看爸平常一脸严肃,私底下,都是把妈捧在手心里。”
乔诗暮看出来了,他说宠老婆是傅家的优良传统她也感受到了。
心情因为男人的三言两语好了起来,她的嘴角缓缓扬起,连说话的语调也欢快了不少:“你和爸很像,表面上冷冰冰的,但内心却很温柔。”
傅知珩闻言轻笑:“我看起来冷冰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