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能收走什么,只能收走这个牌子。”刘卫东敲敲门口挂着的“国营酒厂”的牌子,“土地是咱们大集体的,厂房是由我们饮料厂出资建设,落在你名下的,设备是我出资购买的,用上几年算上折旧也不值什么钱了,他们想拿走就拿走呗!”
犯不上!
“那我就再多招点人?”邢立彪轻轻松了口气,自从修建酒厂以来,他一直小心翼翼给刘卫东节省开支,生怕多了冒了,让刘卫东做难。
“没错,重点是这口泉眼,才是我们酒厂的命脉所在。”刘卫东看着已经被房子罩住,仍在汩汩流淌的山泉,“没有它,咱们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空谈。”
“现在咱们黄泥河镇有三个参厂,基本上都停业了,参场子的草长得比参苗都高,参厂职工也有一年多没发工资了,日子难过啊!”
“不用,我都计划好了,到时候酒厂和我们饮料厂签订包销协议,把你们产的酒水饮料通过我们的渠道都卖出去,把风险转嫁出去,酒厂这边的压力也能小不少。”
至于人参……
还几个钱……
他掏出一盒红塔山,递给程主任一根,两人坐在桌边吞云吐雾,小不点跑进来,“爸爸又抽烟,等我回去就告诉额吉!”
谁敢疵毛试试!
“那我明白了。”邢立彪终于笑了,合着一切都是虚的,只有这口泉眼才是最金贵的!
只要保住这口泉眼,多少酒厂我们都能弄起来!
“那得多少钱啊!”程主任吓了一跳,他做梦也没想到要把人参卖到香江去!
“嗯,一万斤也不算多,对了四叔,你前些年存的酒也是时候拿出来了。”
人家都在工地挥汗如雨,刘司机却领着孩子们游山玩水,着实……
“走,回去吧!”
邢立彪、刘卫东还有程主任,三个人坐上一辆拉砖头的马车,到了黄泥河镇,刘卫东借用程主任的电话,直接拨通了香江宝丰投资的电话。
“傻孩子,人家小鱼就生活在水里,当然跑得比你快,等下午爸爸拿鱼网去抓鱼。”
“我一个乡村土老帽,哪知道国际市场啊!”程主任尴尬挠挠头,“不过你这句话倒是说在点子上了,咱们这大山可不就是满山都是宝,瞪眼卖不出去。”
所以务必把这口泉眼保住,让它置于我们爷们的控制之下!
邢立彪也探过头看了一眼纸条,着实吓了一跳!
一个三百多尺的店面,竟然一个月租金十万块!
简直不敢想象!
拦路抢劫也没这个抢法!
我抽的是啥啊!
反正吹牛不上税,你就甩开腮帮子吹吧!
程主任实在听不下去了,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,刘卫东却拦住他,让他等等。
刘卫东抱着腿,望着河对岸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坟茔地,里面埋的都是死在长白山金场的金工。
如果在阿鲁科尔沁,谁敢跑到奶粉厂蹭吃蹭喝,对不起,当场抓起来,打一顿扔出去!
三……五百万?
五十吨高粱到位,新修的酒厂里,机器轰鸣,半自动化的酿酒设备缓缓启动,将甘冽清甜的山泉水注入发酵桶内。
程主任擦擦脑门上的汗水,这还没到五月呢,天气就已经很热了……
“老程我这人说话直你别在意,你们真是守着金饭碗,偏拿讨饭棍,现在国际市场上人参多少钱一斤你知道不?”
而且刘卫东是这么想的,要在当地把酒厂干起来,不结交好当地的老百姓是不行的,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,你一个外乡人,在人家的本乡本土搞酒厂,万一村民看你不顺眼,今天砸你家一块玻璃,明天往门口拉一泡屎,不弄死你也恶心死你。
刘卫东叫过抓鱼的三个小傻子,拿上小玻璃瓶,回了家。
“所以么,这个酒厂的用途在于只要把酒酿出来,就足够了,至于股权归谁,无所谓的事情。”刘卫东说道,“而且镇上占大头,那些来蹭吃蹭喝的大小头头们也收敛一些,不至于把咱们吃垮吃穷了。”
“唉!”他长叹一声,自古财帛动人心,要不是为了这点金疙瘩,他们也不至于把命都留在了这里。
说的真轻巧啊!
“已经租好了……”程主任把一张纸条递给刘卫东,刘卫东接过来扫了一眼,“办事还行,挺有效率,行了主任你先忙着吧,我们回呀!”
毕竟这里是北方,不如南方,有些事情官家不出面,你就寸步难行!
就像黄龙府的粮库一样,都是一个道理。
刘卫东神秘一笑。
既然他现在放了话,那我就不客气了!
程主任脑门上这下见了汗,这个刘卫东是跟我吹牛呢还是画大饼呢,他一个冷轧厂,一年的产值也不过这个数吧!
不过刘卫东低调惯了,不喜欢装逼。
这个刘卫东,是不是在跟我吹牛呢?
他刚欠着屁股坐下,电话铃铃铃响起来,他急忙抓起电话,“哪位?”
“我是刘卫东,在中环给我租一间门市,三百尺左右就可以,装潢典雅一些,我要用。”
“那你有多少钱往里砸?”
邢立彪最担心的就是这个,刘卫东一个厂长,一个月能赚几个钱他是知道的,一个店铺租金就十万,他甚至怀疑刘卫东到底能不能掏出这么多钱来。
“不多,也就一千多万吧!”刘卫东哈哈一笑,“要是真没钱了,我就让我家丫头找我二叔要去!”
“这个……”邢立彪脑门上也见了汗。
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有一千多万!
不会真的是贪污的公款吧!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