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讲台的遮掩下,他笑意淡了些,展开了纸团。
纸团上仍是花里胡哨的彩色字迹,只是这次的内容倒显得很有几分深情款款的意味。
纸上写着: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很烦,我也知道我这样太过卑微可怜。可是没办法,爱情使人盲目啊!傅恪,虽然我对你一无所知,但我愿意来到你的世界!
胡说八道。
傅恪看向路之遥,路之遥仍是一副迷妹的样子,托腮,朝着他眨眼。
他面上惯有的温柔笑意更深了些,金丝眼镜下的黑眸眸光浮动,他菲薄的唇微动。
路之遥嘴巴微张,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傅恪。
她没看错吧,傅恪刚刚对她做了个口型?
傅恪的口型很简单,就两个字:可以。
路之遥捏着笔记本,在心里狂跺脚,呜哇这个闷骚原来喜欢这种俏皮女大学生爱上帅教授的调调?早说啊,她费这么大劲儿!
课件视频刚好放完,傅恪道:“这个视频大家认真看完了吗?我下面要抽同学起来回答问题了。”
他看了下点名表,却又起身走到了路之遥面前,敲了下桌子,“这位同学起来回答一下,心理学包括哪两个领域?”
路之遥:“……”
傅恪道:“看来这位同学不太清楚,那换一个吧,刚刚视频里提到的弗洛伊德曾经提出过哪些理论?”
路之遥:“老师这个视频我没怎么看懂。”
我看你就是为难我!
傅恪笑了下,神情依旧温温柔柔的,“那这样吧,你阐释一下神经病学的概念?”
路之遥窒息了,这交流心理学的课,怎么还要回答这个?!
她咬了下唇,有些艰涩地回答:“老师,这是交流心理学。”
傅恪似乎很惊讶似的,这才恍然大悟道:“不好意思同学们,我可能有点注意力涣散,还以为是我的神经病学呢。”
他道歉完,露出了清朗的笑意,“好了,你先坐下吧。”
路之遥抿着嘴巴,腮帮子有些鼓——憋气憋的。
她坐下来后,便趴在桌子上,当众回答不出问题的样子使得她收到了极大的挫折,接下来的课程她终于安安静静的,没有再作妖了。
距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,傅恪下发了一份趣味心理学测试卷,道:“题目比较少,请大家认真选,选完后可以自己对比着后面的答案试着自我分析一下,然后写下分析结果交上来,交了的同学就可以先走了。”
发完卷子后,教室里一片安静,只剩下时不时挪动桌椅以及笔尖在纸上书写的声音。
傅恪拧开杯盖,喝了口水,一低头便看见了路之遥。
她的脸贴着桌子,斜着看卷子,手捏着挂着毛绒绒球球的圆珠笔不情不愿地写着卷子,脸上仍是一副自委屈巴巴的样子。
有些好笑。
傅恪走到了她前面,弯曲指节敲了下她的桌子,弯腰看她的卷子,“就算是蹭课,也不要敷衍。”
路之遥斜睨着他,直起了身。
她话音小小的,带着十足的难过,“你是故意的,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。”
傅恪侧头看她,“是你这样要求的”
路之遥炸毛了,咬牙道:“我什么时候说了?”
傅恪闻言笑了下,笑意温柔,黑眸温润,愈发衬得他纯善儒雅。
傅恪道:“如你所愿,欢迎来到神经心理学的世界。”
路之遥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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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课程结束,路之遥就捏着笔记本急匆匆地跟在了傅恪的身后。
直到到了办公楼附近,学生较少的地方时,路之遥才走到了傅恪的身旁。
她十分委屈地道:“你根本知道我就不是这个意思,你这个狡猾四眼仔!”
“狡猾四眼仔?”傅恪转头看她,笑意不变,“我觉得你需要稍微尊重下老师比较好,希望下次不要这样称呼我了。”
路之遥握着笔记本,仍是气得像个河豚,“你戴的又不是真眼镜,再说了骂你还要尊重你的话我为什么要骂你?!”
傅恪:“……”
这个逻辑,倒也对。
傅恪坐上电梯道:“今天我今天还有点事,明天下午放学后再来找我吧,你先回去吧。”
她道:“那你现在回办公室做什么?”
傅恪道:“拿些文件。”
路之遥朝着他使劲眨眼,“那我跟着你去办公室喝口水可以吗?我好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