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如月此刻有些不安的跪坐在马车内。
她来,就应该是和太子爷下棋才对。
可是入了马车才发现车内并无铺设棋桌棋盘,只有两三个软靠放在兽皮之上。
太子爷很随即的摆手叫着她坐,可她不敢坐。
一来,她现在就等于是个平民女子,哪有资格和太子爷对坐的资格?
二来,都说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,太子爷突然变的这么客气,肯定有问题!
所以她沉默的跪在原地,以无声的行举表示着她的不敢,更等待着太子爷的发招。
“你不需要有负担。”沙晋看着白如月,手指在膝头上搓了搓后开口言道:“车里我们可以没有尊卑,平等如友。”
白如月闻言头低了下去,身子更加的谦恭一些。
平等如友?
她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四岁,并且看起来单纯天真不谙世事,可事实上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,没长心智?
和君王贵胄做朋友或许可以,但想说平等二字……拉倒吧!
那绝对是可笑之极的谎言!
此刻她相信太子爷一定是有什么设计在等着自己,所以她干脆把身段在放得低一些。
并且在心里猜测是不是某督军太过嚣张,偏又身上挂着镇妖王的手令,别人没法动他,就只能转而求其次的找她麻烦?
看着白如月几乎要趴在地上的样子,沙晋有点心里烦躁。
他想表达对白如月的关心,但白如月的反应却是畏惧。
虽然身为储君,他一直是享受这种被人畏惧,被人放置在高处位置上的优越感,但此刻他却感觉到的是糟糕是和白如月之间的距离。
距离,因等级差而形成的距离。
“你不必如此怕我的……”沙晋无奈强调,但白如月那匍匐之态并未高抬丝毫。
沙晋的嘴巴扭了一下,烦躁的手又搓了搓:“那个,你和督军之间,到底什么关系?”
白如月一愣,随即作答:“并未什么关系。”
流言的妙处就是不管外界怎么传,我这里抵死不认,当然她本就和督军没什么关系——哪怕两边已经说好了做小这种事,但到底没有交换个礼与贴,就等于没定下!
再说了,这也只是一个谎言。
沙晋一听此言,立时烦躁的状态散去了大半,他有些兴奋的身子往前倾了一下:“白如月,你想不想去宁都?”
白如月立时惊愕的抬头:“宁都?”
宁都是昭国的国都,它位于挨着云海洲的天南洲,昭国的王宫就坐落于那里。
白如月知道这个地方,但她没去过宁都,反倒去过宁都旁边的坤天门——她曾在人家的宗门禁地里顺过几样东西。
“对,就是宁都。”太子爷说着微微昂起了下巴:“我可以带你入我的春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