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宜人性欲和纯真魅力令我高兴”
第一次以性奴(巴克斯本人比较喜欢“临时爱人”这个更为雅致的标签)身份进宫,巴克斯听李莲英发表了一番《与老佛爷乱搞须知》后,历经复杂工序,沐浴,熏香,服了媚药,对于自己接下来能否不辱使命,获得慈禧的赞许,颇有些担忧。
至少不能让自己国家的阳刚之誉受到损害吧。去太后寝宫,大殿排着两列镜子,映射出跃跃欲试的自己,他简直带着点为国争光的心情了。
站在太后的风椅前,慈禧唤道,“霜重衾冷,盼一解寂寞”。
从27岁开始就站到庞大帝国权利巅峰的女人,她明白,何时需要示弱。一句楚楚可怜的表达,轻巧地将生冷的性交易提升为爱与慈悲。
巴克斯当然不是慈禧的第一个情人。大臣荣禄、恭亲王奕、古董商白爷、饭店服务员史某……被八卦小报挖出来的慈禧之绯闻男友,跨越年龄、阶层和种族,大概各种款式的男人,老佛爷都有心体验之使用之。按李莲英的说法,老佛爷从没见过出身高贵的欧洲人一丝不挂,颇有些好奇。
父亲是银行家,念过牛津大学,语言天赋惊人,精通英语、法语、俄语、汉语、日语、德语等12种语言,宛如活体翻译器——重点是拥有温文尔雅的美貌,忧郁又无辜的气质,这样的巴克斯,显然有一定资格现身说法,配合慈禧上一堂洋人生理探索体验课。
那是1902年,八国联军在北京烧杀抢掠之后,慈禧死里逃生,回朝即改变策略,修复与外国人的关系。她不时办些社交派对,邀请各国外交官、学者、医生、艺术家等各路洋人进入紫禁城。而巴克斯,之前因在英国肆意挥霍导致破产,被父亲发配到中国,在英国大使馆担任翻译,也为《泰晤士报》做些翻译工作。至于巴克斯是否如他在回忆录中所说,是因协助返还部分八国联军抢夺的珍宝进宫,很难确认。他声称,跟慈禧第一次见面,聊过几句之后,慈禧便送给他一张宫内的通行证,让他自由出入,便于随时献身;赐他世袭二等爵——对于慈禧来说,这是再随性不过的性爱投资,大概等同于心大叔为新看中的小萝莉送张电话卡,再去qq上为她买几套衣服吧。
69岁的慈禧诚恳地袒露自己对32岁的巴克斯的欲望:“脱干净了,我愿饱眼福。”她自己则披着一件轻袍,如情趣内衣般,前身在最暧昧的地方开了洞,并邀请巴克斯玩角色扮演,“不要想着我是太后,把我当成杨贵妃,你就是那多情天子唐明皇。”
想必慈禧是认真研究过苍老师的片子的吧。
这场中西文化交流,慈禧惊讶于巴克斯不像西洋油画里的裸体男女那样剃毛,巴克斯则惊叹于慈禧的胸部如新娘般充满生气,皮肤散发香味,臀部大而浑圆,宛如珍珠,令人心仪——超越人体工学了吧?到底是近70岁的老妇还是妖怪啊?
跟王尔德一样,慈禧有种重口味迷信——坚信吞食男人的精液有养生之功效,末了,她传李莲英进来,发表感言:“好痛快!我要给他官升一级,赐三眼翎,以纪念我们的相会。”这高龄御姐,真是……太浪漫了。
不愧是慈禧的首席解语,李莲英激动万分,对巴克斯大加赞赏:“做脸,争气,我从未见过老佛爷如此满意。你去躺几个时辰——”
这下,总可以好好休息了吧。
“等下一场。”
之后巴克斯再服媚药,与慈禧深情互动,事后慈禧夸他,“宜人性欲和纯真魅力令我高兴。”还让李莲英送他巴黎新款保险套、四条宫中责罚太监的鞭子,鼓励他的sm倾向。这体贴、这纵容、这宠溺,几乎都有点感人了。
尽管慈禧叮嘱巴克斯要低调,但这类老百姓喜闻乐见的顶级猛料,怎可能封锁得了,你当微博啊、人人网啊、face book啊是死的?第二天,巴克斯就听见路人夸他,“这人操过老佛爷……多大的荣耀!赏多大脸!”
清朝人的价值观,就藏在这十几个字之内。
在巴克斯看来,这确实是他一生中最辉煌的业绩。有人说,巴克斯探入慈禧的身体,与西方列强侵入大清王朝,构成了微妙的隐喻——很明显的语法盲,知道什么叫主动语态,什么叫被动语态么?他和慈禧,明明是女攻男受嘛。
不服的同学自己去细读港台版《太后与我》,重口味描述大面积分布,简直就是索多玛120天啊。
四十多年后回忆起这段牛逼经历,巴克斯装逼欲发作,来了段《金瓶梅》甚至是《海上》、《红楼梦》中那种繁华尽逝之感慨,“在我生命之尽头,念及浮华岁月,虚幻权势、堕落帝王、过往王国,佛祖之说令人心折:无欲无求,方得至乐。”
“她首先是女人,其次才是女王。”对于第一牛郎这个身份,巴克斯演绎得格外投入。
慈禧一次次传唤他,他一次次拿出足够的诚意,在床上呕心沥血,做各种汇报表演。尽管他也会自我质疑,在一个女人——尤其是大自己30多岁的老妇面前,为何丝毫不尴尬,却欲火焚身?人家《失恋33天》里泡女人的娘炮,也没这么饥渴啊。
“她风华无限,不随年龄枯萎,不随岁月凋谢。”形容慈禧的美貌和魅惑,巴克斯倒是舍得大把大把地挥霍褒义句式。
事实上,正史中少于讴歌慈禧的容貌,但慈禧确实在后宫选秀中出类拔萃,据她的女侍官德龄记录,“太后在妙龄时,真是一位丰姿绰约、明媚鲜丽的少女,这是宫人中所时常称道的。”
而慈禧60多岁时,美国女画家卡尔进宫,为慈禧画像,说她:“身体各部分极为相称,美丽的面容与其柔嫩修美的手、苗条的身材和乌黑发亮的头发,和谐地组合在一起。”、“嫣然一笑,姿态横生,令人自然欣悦。”,这位女画家还以美国式的浮夸,大肆感慨,“真是太美了。我不打折扣地爱上她了。”直接变蕾丝吧,同学。
或许美貌只是基数,权势才是最顶级的美容。在那样的位置,总是能修炼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场,生长出让人不得不服的强势之美。
慈禧又何尝不是语言高手,尤其是在床上的行话方面。
巴克斯说,他发现太后词汇量庞大:“关于男女私处、有关器物,种种形容,令人惊叹。”
一切调情圣手,首先是情话发明家和滥用家。
二人亲热,慈禧无数次吻他,像所有情人一样,温存地说些无意义的空话和骗人的鬼话。
慈禧说,“你是我永远的唯一。”
巴克斯内心独白却是:“骗鬼呢,知道你白日里已经和别人做过几次了,选择性健忘症啊。"
作为攻,慈禧还是非常愿意体谅小受的情绪,玩了一整夜,心满意足,会假装很民主地问:"我觉得很销魂,你怎么样?"
“回太后,我简直是在人间天堂,从未有过的至乐。”废话,能说:”老子烦死逑了你这老淫棍5个人也玩不过你么。“
慈禧也会如所有女人,时不时搞搞“确认爱情你还活着吗”的无聊游戏,“你会似野兽一般徘徊情海,性爱无数,但我是独一无二的,是不是?”
巴克斯犯了错,慈禧怒了,说:“你向来巧辩,现在理屈词穷了吧?”
巴克斯说:“我如此爱您。我的太后和女神。我的守护星。我日出的黎明。我宁静夜晚的光芒……我不配获得原谅,就让我永远被关在天堂之外……”
李碧华说:“情书越是言过其实和肉麻,越有力量。”
巴克斯喜欢具体而微地夸慈禧有多美,以及她的慈悲——越是凶残的人,越爱被夸仁慈。巴克斯有同性恋者天然的敏感,懂得体察女人的心意,他说就如同有人形容维多利亚女王,她首先是女人,其次是女王,所以,总要赞美逢迎。巴克斯是天然的肉麻高手、装逼达人,在他的回忆录里,哪怕是形容最淫乱的性爱,他也动不动引用歌德、莎士比亚、王维、孟子、《诗经》……反正,他的多语种天赋闲着也是闲着,夹杂几国语言,乱用各国典故,显得自己的乱搞特别具有学术高度。同理,夸赞慈禧,他有超越常人的智商和丰厚的文学知识打底,随意调遣各国修辞,再添加些真情实感进去,慈禧便颇为受用——是人类都会受用。没人能抵抗赞美,尤其是富有新意的、切中要害的赞美。
慈禧带巴克斯去游湖,耍点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把戏,好奇宝宝附体,当巴克斯是百科全书,扔给他“十万个为什么”。对于未知的世界,慈禧充满童稚的好奇,她认真问巴克斯:“请告诉我,如果火星人的飞船进攻中国,国际公法将如何应对?”
她又问:“将来人们能否飞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