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志,这是韩星晖同志的遗物,我们没有开玩笑。”陆军超用力掰开霍书雁的手。
“嫂子,对不起!韩星晖同志,真的牺牲了。”陆军超难过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,“执行任务,中了敌人埋伏……牺牲了。”
韩重锦惊呆了,抓住陆军超问道:“你说什么?什么叫韩星晖牺牲了?他,他不是一直在盐仓镇捕捞队打鱼吗?不是遇见季风出事的吗?”
“韩星晖同志隶属于调查部,他是执行任务中牺牲的。”
“他,他什么时候去的调查部?”
“很久以前。”
很久以前是多久?十多年?二十年?韩重锦头嗡嗡直响,智商200的他想不明白了,十几年前,正是韩星晖调皮捣蛋,混账的像个无法无天的流氓的时候啊!
许子杉把陆军超递过来的东西放在桌上,一件一件打开。
确实是韩星晖大婚前天晚上离开她时穿的那身衣服!
衣衫已经洗干净,勉强算一件衣服,无数蜿蜒的锁边针脚,看得出来是碎片拼接在一起的。
有枪眼,还有好几处无法洗掉的干涸的血渍。
里面放着一个破烂的钱夹,一张染血的小照。
那是许子杉的小照,7月初在盐仓镇照相馆照的证件照,韩星晖偷偷留下的。
“他的遗体呢?”许子杉不死心地问道。
“遗体,葬在烈士公墓。”陆军超低着头,“他……”
身体四分五裂,只捡回一小部分断骨残臂,入殓。
怪不得衣衫拼接后依旧不完整。
许子杉呆呆地看着遗物,她忽然失去了五感,陆军超他们在说什么,她一句也听不到了。
喉咙一腥,“噗~”地一口血喷出,人扑倒在地。
霍书雁立即搀住她,急切地喊道:“杉杉,杉杉?许子杉?”
程艳秋、韩奶奶、韩星言夫妻从后面院子跑过来,许子杉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。
“快送医院。”韩星言对程艳秋说,“妈,你照顾好爸爸和奶奶,我和思文送弟妹去医院。”
霍书雁看着许子杉晕过去,她第一个反应是一掌打向陆军超,那个女同志本能地反应,也和陆军超一起擒拿霍书雁。
他们怎么可能打得过霍书雁。
霍书雁很快制服陆军超和那个女同志,低声问道:“韩星晖真没了?”
“是!”
“你看见尸体了?”
“一部分尸骨被带回来了……葬在烈士公墓。”陆军超和那个女同事都泣不成声,“敌人早就盯上他,他才出国境,就遭遇包围……”
“在哪里出的事?”
“夷州岛。”
霍书雁放开陆军超,上车,发动。
陆军超和同事也离开了韩家。
韩重锦没有跟着去医院,他抱着韩星晖的遗物,还在懵逼中:星晖怎么是调查部的人?他不是渔民吗?
可是,不管他是哪种身份,他的三儿子,都没了啊!
这个儿子,他一直以为他天生反骨,没想到他背负那么多。
原先他整日不回家,大概不是去浪荡,而是被某些重要部门带去训练或者执行任务吧?
他误会他那么多年,打他,骂他,嫌弃他,放弃他。
每天痛恨他不争气,痛恨他品行不端,痛恨他让自己一生蒙羞,痛恨他是自己一生的污点……
“星晖,我的儿呀,爸爸错了,大错特错!”
韩重锦抱着小儿子的遗物,肝肠寸断。
若时光能倒流,他一定,耐心好一些,他一定对他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