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紧紧攥住手帕,指尖都褪了色,想想这两年来每每见到战王,他都如一座冰山一般,浑身透着寒意,拒她于千里之外,无论她怎么温柔以待,都不见消融半点,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会用这般深情的诗句来表白!
将信纸烧毁,她下意识地忘记,下意识地骗自己,她以为凤琉璃已经亡故,就算战王再爱,他总有一天也会将凤琉璃忘却,过往的爱恋会像信纸一样化成一缕青烟消散而去。战王会被她暖化,会爱上她,与之前爱上凤琉璃一般无二,而她,会陪着战王白头偕老。
可没想到,凤琉璃是死了,可长得和凤琉璃一模一样的织玉却来了。
想到自从织玉来了以后,战王开始显而易见地偏心,张氏的心如同落在地上的花瓣,被人碾压得稀碎。
为何你都死了,还要霸着战王不放?
你死了后,我真心实意地对他好,甚至对辰儿也好,好不容易当上了他的侧妃,为何你还要让那张脸来折磨我?
为何?!
张氏紧紧咬住牙关,不让那些怨愤之言破口而出。
“侧妃!”妱儿见张氏表情逐渐难看,心急之下在她手臂上掐了一下,张氏吃痛,意识瞬间回笼,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,张氏如同被烫着一般,心中猛地一跳,从何时开始她对凤琉璃不再是惋惜遗憾和思念,变成了浓浓的怨?
阿莎岚不催促,乖巧地在一边等着,那日铁花太耀眼,错过了战王的神情,今天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氏,没漏掉张氏那瞬间的僵硬和复杂难言的情绪。
那句话对战王来说,果真意义非凡吧?
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?她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?
张氏被突然冲破隔膜、铺天盖地而来的怨念惊得心神不宁,对上阿莎岚漆黑的瞳孔,连直视都有些胆怯,像是肮脏龌龊的心思让人瞧了个彻底,张氏一瞬间狼狈不堪,可她不得不暂时收拾好心情,苍白的脸上挤出个笑来,草草敷衍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