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落人:“……”
这就开始告状了?
凌谨言给落桑怀中的女儿抱走,他单臂抱娃,“你爷爷坐了一天一夜的飞机,累了,你还去让抱。爹地抱你看看,我家落落在家怎么又想收拾你了?”
岁阳开口,“她……”
“姑,爷”文姨看着那个坐轮椅的男人,她手中欢迎的花环震惊的落在地上,她下巴颤抖的喊出这个称呼。
文姨是言画的佣人,言画和虞伯隽结婚后,她延续了早年的称呼,称虞伯隽为姑爷。
如果说虞落人当年年幼对自己的父亲没有记忆,那文姨她可是和小姐姑爷生活多年的人,她已经有了记忆。
虞伯隽的容颜即使被毁,但是单凭那半张脸,那双眼睛她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。
言画是设计师,她画工了得,她很爱丈夫,经常没有灵感的时候她就开始专注给自己的丈夫画像。
她还常常询问文姨的意见,让她评价自己笔下的丈夫。
虞伯隽回家,也得抽时间陪妻子,夸赞她的画作。
就那一双眼睛,言画每次画的最传神。
传神到,文姨对那双眼睛都致为熟悉。
落桑的眼睛,让她不带犹豫的就知道他是谁。
太像了,一个人的眼睛不会变化的。
凌谨言看到失态的文姨,他皱眉,文姨竟然还记得岳父?
落桑的背后绷直,看着昔日的熟人。
再见,已是此番场景。
文姨一步步走上前,虞落人和凌阵以及凌小胖和柳姨,全都是疑惑的。
姑爷?
“文姨,你说什么呢?”虞落人问。
文姨不回复虞落人的话,她径直走到虞伯隽面前,忽然跪在地上,看着他的假肢,还有他被熊熊大火烧毁的脸,她激动的痛哭。
“姑爷,姑爷你没死,你当年没死,你没有坠海殉情……可是,画画死了,画画和孩子都死了。”
虞伯隽的手握拳,“起来。”
文姨泪都擦不及,“那日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对不对,你不让我对落落说出当年的事情,我当初就应该猜到是你的。”
虞落人饶是再愚钝也听出来文姨的意思了。
她是说,眼前陪了她许多年的老师,为了保护她,宁可付出生命的老师,其实是,她父亲——虞伯隽!
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望着轮椅上的男人,是父亲。
凌谨言担心妻子,急忙去到她身后搂着她。“落落,小心身子。”
虞落人想到第一次遇到落桑,他告诉她,“我喜欢你的天资,我愿意将我的一切倾囊相授,你愿意学吗?”
他说,他叫落桑。
将尘埃中的虞落人扶了起来,给了她专业的辅导。
落桑对她极好,刚相识就给她钱,她没要。
即使要养孩子,虞落人也没要他的钱。
后来,落桑就买她设计稿,用其他的办法资助她。
虞落人记起有一次,她回租房的地方时,身后被人尾随,正在她抱着岁阳吓得浑身出冷汗时,他的一个电话打过来,“落落,我来g市了,你过来接我一下,电话别挂。”
她吓的电话都不敢挂,抱着孩子转身就去机场。
他曾经说:“落落,老师没有孩子,你就是老师此生的孩子。以后我老了,我的一切都要交到你手中的。”
他知道自己被迫怀孕,生下一个孩子,落桑抱着岁阳,却对凌家的人恨之入骨。
他对虞家素来不识却对虞家人恨不得死。
他和自己半路师徒,却为了她不带犹豫的开车和虞婉茗的车相撞。
所以,一开始,这都是一个父亲在对女儿的保护。
他设计的稀世珍品一个“言”一个“画”,其实是母亲的名字“言画”。他所佩戴的“十三生”和“十四世”戒指,也是和母亲的生生世世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