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瑜很快认清了形势,第一个走进了二层小楼,挑了一楼的房间居住。而季寒羽和白相景依然没有挪步子。
“你怎么不进去?”白相景问季寒羽。
季寒雨也问他:“你为什么不进去?”
“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。”
“不,我跟你不同。”季寒羽道:“至少,我没欺负过她。”
说完,季寒羽还是走进了屋。白相景愣了会神,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他们犹豫的原因很简单,他们做梦都没想到,如今居然要依靠当初欺辱过的陶月儿。在蓬莱这荒无人烟的地方,过去的傲慢实在是可笑。
很快,大雨淅淅沥沥地落下,陶月儿和陈秋碧睡在一个屋子,陶月儿当自己回了家,能洗热水澡、换干净的衣裳,二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,开了些许窗户,听着窗外的雨声,在连日来的疲惫中,算是得到了休息。陈秋碧很快就睡着了。陷入了深深的沉睡。
而陶月儿却依然睡不着。哪怕身体已经分外疲惫,可她只要一想到伶死了,她的心就像空了一块。
半夜,陶月儿实在睡不着,蹑手蹑脚的下床,去到了伶的房间里,然后趴在伶曾经睡过的枕头上,这才觉得心稍微安定了些许。
可安定归安定,痛苦归痛苦。
假如失去伶,这世界与她,又有什么意义。
翌日,几人起床后,陶月儿已经做了一桌子点心、糕点。常瑜自然是不肯吃的,生怕她下毒似的。
“那些馒头绿绿的,能吃吗?”常瑜皱眉道。
她说的是三色开馒头,在李青竹的食谱里记载的很清楚。陶月儿道:“你不想吃就不吃,犯不着说风凉话。”
陶月儿原来是不会跟人对着干的,但自从伶死后,她像是突然血脉觉醒了一样,开始平等的对每一个人不客气。尤其是表里不一的人。
常瑜到底是没吃。对她这样的人来说,口腹之欲早就是最低级、第一个被抛弃的欲望。她断不会为了这种欲望而冒险。
但季寒羽和白相景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。
他们在天梯中行走了许久,久到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。而后又是在漆黑的地方行进,再在疲惫至极的情况下昏睡了一夜。这时候早就已经饥肠辘辘。
而陶月儿的房里,用的最频繁的就是厨房。院门口的小屋子里,满满当当都是她的厨具。而后院里,也都是她自己种的菜。可以说不论在任何时候,她都能保证让自己饿不死。让住在房里的她和伶饿不死。只可惜……
陶月儿想到这里,眼眶突然就红了。
“你怎么哭了?”季寒羽惊愕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