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不是!”陶月儿慌忙摆手,否认道:“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、很孤独……”
“哪里可怜了?”伶一脸冷漠,看起来似乎还有点儿生气?
陶月儿不太确定他这个表情是不是生气了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并不高兴。
陶月儿忙道:“他跟我一样,都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。而我有你陪伴、庇护、教导,可他什么都没有。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拼、去闯……”
“你觉得我难道不是只靠自己去拼、去闯吗?”
“当然不是!”陶月儿急道。
“嗯?”伶的表情更冷漠了。
陶月儿又解释:“不是说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拼命,我的意思是……至少,余生我会陪着你,不会让你一个人。但他不一样,他未来几十年可能都只能一个人形单影只,抱着一把不会说话的剑孤苦伶仃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伶打断他:“他不会孤苦伶仃?”
“嗯?”陶月儿不解。
伶淡淡道:“那无主娃娃会认主,假如他教得足够好、足够用心,娃娃会长成另一个乐芳菲。”
“拥有自己的意识,是完整的、带着记忆的乐芳菲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为什么?!”陶月儿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等事。
她入玄修门派这么多年,就没听说过哪家可以仅凭一丝怨气,就能让人起死回生。
“没有为什么。我做的娃娃,我有这个自信。”
“……”陶月儿彻底愣住了。
“那假如,我说假如……”陶月儿试探道:“假如有一日我死了,你也会做一个娃娃来代替我吗?或者说,我会成为娃娃,重新回到你的身边吗?”
“你不行。”伶斩钉截铁地回答她。
“为什么?”
伶沉默地看了陶月儿一眼,而后粲然一笑,道:“我怎么舍得把你的灵魂装进娃娃里?”
那一笑,院子里的百都没有他的笑容明艳,仿佛春天提前到来。陶月儿看呆了,许久才道:“可我比你大,我一定会死在你前头,到时候请你也把我制成娃娃。不能投胎也无所谓,被关在娃娃里也没关系,只要能陪在你身边,什么形式我都接受。”
“……”伶闻言,无奈地叹了口气,然后摸了摸她的头顶,笑道:“你不会死在我前头的。”
“万一呢?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伶说完,紧接着又接了句:“我保证。”
有了伶的保证,陶月儿安心了不少。回到香室,看到温不移留下的五个妙法锦囊,她又犯了难。
“这些怎么办?”她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