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、是、是常穗!”陶月儿怕屋子里的常穗听到,特意压低了声音,可语气里了丝毫也无法掩饰她的慌张。
“常穗怎么了?”
“常穗有问题!我怀疑,她甚至根本就不是常穗!”
“哦?”伶清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随后解下自己的外衣,披在了陶月儿的身上。
“此处不宜说话,去我房间。”说完,伶不顾陶月儿的反抗,直接将她打横抱起,一路抱回了房间。
早晨天凉,她衣服不穿、鞋也没来得及换,伶想让她回房去穿鞋显然是不大可能。索性,回去再说。
两个人朝夕相处了三年,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,陶月儿早已不再骄矜,一声不吭任他抱着,满腹心思只在回房之后,迫不及待的告诉伶她所发现的‘真相’!
伶的房间里,永远有一股淡淡的香味。似清莲、又似幽兰、栀子,清香无比,沁人心脾,可细闻去却又找不到出处。不论在任何时候,这股香味似乎都在你的身边,可是抓不住。就像伶一样虚无又高洁。
“好香。”陶月儿总是沉浸在这一股子香气里,每日到了他熏香的时候,都恨不得凑过去大吸一口。
伶将陶月儿放在塌上,拿帕子为她清理了脚底,才又走到桌边,燃了一缕香。正是陶月儿最喜欢的那一味。
陶月儿闻到这香气,心定了许多,但也依然觉得很是震惊。
“我发现常穗的手掌里,有很多茧子。”陶月儿道。
“所以呢?”
“而那些死去的人手里,也有茧子,但不多。”陶月儿将昨夜探访常府的事情说了,而后道:“而常穗按照她的说法,以及我听他人提及,常穗从小就不喜打铁,她姐姐便送她去了玄门修炼,只不过她天赋低微,所以一直也没什么起色。照理说,她的手里不该有这么多打铁留下的茧子和伤疤,她的手上,至多也该只有如季寒羽他们似的,握剑而来的茧子,且均匀分布在掌心才是。”
“继续说。”伶没有反驳,继续往下听。
陶月儿又道:“而常穗在玄修者面前,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,她就算天赋再差,也不该这样愚笨。而她在那些人面前的所作所为,又不像是装的,所以我认为……常穗的真实身份,应该是常瑜。而她这样着急的烧掉‘常瑜’的尸体,应该就是想毁尸灭迹,让我们无从查起。”
陶月儿说完,伶眼神中带了几分欣赏和肯定,半点惊讶都没有。
“你也这样认为?”陶月儿试探性地问。
伶点了点头,道:“我倒没有最先怀疑常穗的身份,我只是觉得,这一切都很奇怪……从我们落入苍国开始,就好像被一只手推着走。但这只手我不知道是何人,今日听你一说,我大概便明白,想来,整个苍国一行,都是常瑜为了引得玄清宗报复,让灭门案件轰动又合理,而故意炮制出来的一出大戏。”
“她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陶月儿大惊。
“这就不得而知了,或许是为了让整件事情看起来合理,而摘掉自身的嫌疑,又或者苍国有她想要的东西,所以故意引大伙儿去,总之,这双黑暗中的手,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布局了。之前我不知道是何人,但你说完,我便明白,做这一切的就是她。也只有她。”
“她没有几分修为和灵力,她怎么能做到?”
“你别忘了,她是筑器大师,世人只知道她铸剑,可谁知道她还会做什么?我现在甚至怀疑,就连那妙法锦囊,或许……都出自她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