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月儿沉默着不说话,脸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来。
柳叶儿从来没有见过目光如此凌厉的陶月儿,心底阵阵发凉:“你……不会真是她的好朋友吧?”
“是。”良久,陶月儿郑重道:“陈秋碧是我最好、最好的朋友,她绝不是那种人,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!”
这下,柳叶儿更加担忧了:“你不能去!你是什么身份?那陆冠廷是什么身份?你怎么讨公道?”
“难道就此不管了吗?”陶月儿无法接受。
陈秋碧的父母也早亡,她的阿公阿婆离开得稍晚两年,在自己阿公阿婆去世后的日子里,她几乎全靠她家接济。后来才分开了。
陈秋碧与她一样,都是孑然一身的孤儿,若她再将她遗忘,对她不管不顾,她真是天大的冤屈也无人申了。
伶听到二人吵闹的动静,进来后,见到的就是柳叶儿抱着陶月儿的腿,死活不让她跑出去的模样。而陶月儿的眼神里,却是从未有过的凶狠与坚毅。
“你先回去,这里交给我了。”伶淡淡说完,柳叶儿却有些犹豫。
她知道陶月儿现在情绪很不对,她很想助她恢复正常。
柳叶儿:“我……”
“回去吧。”伶言辞肯定,让柳叶儿最终只得点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离开了。
伶拿来干净毛巾,蹲下身子,小心翼翼地给陶月儿洗脸。
刚刚挣扎间,应该是磕碰到了旧伤。衣服里有些许血迹。
流了这些血,照理来说是很疼的,但陶月儿眉头都没皱一下,哼也不哼一声,若不是她半睁着眼睛和缓慢的呼吸,伶都怀疑眼前人是个死人。
伶简单的包扎好,将她扶到床上躺下。
良久,陶月儿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,开口问道:“秋碧真的死了么?”她依然无法相信。
伶没有回答她,只是站起身,叹息着:“你先休息,养好病了再讨论这个问题,我去请大夫。”
在这种时候,伶本不该丢下她,但是她的伤口必须处理,他只能冒险留她一个人在家里,自己去医馆请大夫。
伶出门前,将屋门上了锁,原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,可等到她请来大夫,却发现家中门被从里劈开,斧头横躺在地上,散落了一地的碎木块。
伶当即扔下大夫,转身跑出门,径直向时雍坊宋府跑去。
他生怕陶月儿在此时大闹陆府,凭她现在的力量,岂不是一盘往上送的菜?
陆冠廷连为他生儿育女两个孩子的陈秋碧都能当街打死,而后冤屈将她沉河,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?!
陶月儿此时去找陆冠廷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