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我想送陆冠廷和陈秋碧一件新婚礼物。”
陶月儿的愿望闷在了心里,却没有说出口。
陶月儿知道他们没什么钱,这句话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,但这又如何瞒得住伶?
可伶知人心中所想,陶月儿在她面前根本就像是透明的。
陶月儿的执念那么强,伶怎会感知不到?
当晚,伶找来大夫,为陶月儿开了些镇痛的麻醉类药物便离开了,这无异于给陶月儿判了死刑。
伶没有强留大夫,默默地给陶月儿煎药喂药之后,等她熟睡后便出去了。
再回来,已是天晓之时,而他的手里,手里正捧着一只玄色的匣子。
伶俯下身,半跪在床边,一直守着陶月儿,等她睡醒。
临近中午,陶月儿终于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,入眼,便见到枕边放了一只精美的匣子。虽然她眼前灰蒙蒙的,但因为距离近,和上面华美闪耀的螺钿,她也能看出匣子的精美和大气。
匣子上,除了螺钿外,还缀着珐琅彩琉璃,虽然边缘处被岁月磨得失去了光华,但仍掩盖不了它的精美璀璨。只看这一眼,便也知道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。
“挑一件。”伶打开匣子,柔声对陶月儿说。
“这些是……”陶月儿瞪大了眼睛,无神的眼眶里第一次出现了不一样的情愫。
本来以为匣子已经足够耀眼了,却不想匣子里的东西更是流光溢彩。
匣子里有好几件首饰,分别是累丝嵌璎珞金钗、佛教七宝琉璃长命锁、一对珐琅彩卉纹纹银耳环、一对金质臂钏和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子。
“难道……你去偷东西了?”陶月儿大惊。
伶扬起嘴角,摇了摇头:“这些都是以前的朋友送的。”
“以前的……朋友?”
除了木簪,这些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,出手如此阔绰的女性朋友,陶月儿想来想去都觉得伶跟她的关系绝不简单。
陶月儿道:“你从哪里拿来的匣子?从前怎么不见你提起过?”
“这些东西价值不菲,带在身边不方便,便将它们埋在了慈幼局附近的一棵树下,从前觉得不管再苦都能熬过去,所以没有动过它们的念头。但现在,完成你的心愿是最紧要的大事,我不希望你心里还有旁的惦记。”
其实,是不想她有遗憾的离开吧……
“原来是这样啊……”陶月儿垂下眼帘,轻轻摇头:“留下它们罢,我很想送一件礼物给秋碧,但绝不会牺牲你的利益。这些宝物都是你所珍惜的物件,我不希望让你难过和不舍……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伶叹息,接道:“这一生,我遇见过很多人,这些都是她们的遗留之物。除了这根木簪,其余的,你都可以拿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