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啊……
难道他是想饿死她?还是吓死她?
她是胆子小,但是她连死都不怕了,还会怕鬼、怕黑吗?
就在陶月儿疑窦丛生的时候,一阵阴风吹过,里间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陶月儿整个人一个激灵,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,便见里间与外间的通道立,突然多出一盏油灯,火光之微渺,几可忽略,只能照亮它前方一尺见宽的地方。也不怪陶月儿一开始没注意到。
“谁在里面?”陶月儿问了一声,但迟迟没有人回答她。她觉得好奇,便起身向烛光走去。
陶月儿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,临到油灯前时,还特地放缓了步子,可她的衣摆仍旧带起了一阵微风。微风拂过,油灯闪烁了好几下,一副将灭不灭的模样。陶月儿内心陡然一紧,祈祷它可千万不要灭掉!
万幸的是,烛火最终还是没有熄灭。它挣扎着跳跃了几下,便继续要死不活的燃烧着。
陶月儿弯腰执起烛台,缓步向里间走去。通过一条半丈长的走道,来到里屋,才发现这里或许并不是住人的屋子。
陶月儿再往前行两步,一股霉味扑鼻而来,紧接着她的膝盖便撞到了一个物体。陶月儿将烛台压低,便见一张惨白的人脸陡然出现在面前!
“啊!”陶月儿尖叫一声,险些吓得将烛台扔出去!
那人脸不似活人,灰黑色的气泽遍布全身,仿佛已经断气多日……
陶月儿双腿发软,强撑起神智,定了定心。她再次将烛台压低,这次有了心理准备,本以为会好很多,但再见到这张脸,仍是觉得可怕——这是一张约莫八岁的女孩的脸。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头皮上,双目圆睁,双颊凹陷,嘴唇半张,脸上浮起大块大块的青斑。青斑之上,还有黑色的小疙瘩,疙瘩里有些有浓,有的破裂,有的长了白毛……总之是一副疫症晚期的模样。若不是陶月儿此前听见了她的叹息,她会以为她死不瞑目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被关在这里?”陶月儿轻声问她。
女孩动都没动一下,自然也没有回答他。陶月儿以为她病重无法说话,便没继续问下去。
陶月儿执起烛台,在小房间里转了一圈,房间小而窄,只能放下一张小床,四周全是墙壁。不一会儿,她就已经参观完毕。
“哎……”
又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传来,陶月儿低头,又将注意力放在女孩身上来。她将烛台换到左手,右手往下探去,想要去握女孩的手。可是她在床延摸索许久,都没有摸到女孩的手。
陶月儿低下烛台,照亮了被褥的一角,掀开来,才发现女孩的四肢都因长期卧床而萎缩了。
真是个可怜的孩子,也难怪伶将她一人安置在这里……
陶月儿叹息着放下被褥,就着床边坐下,头正好对着女孩胸前的位置。烛火在左手边跳跃,永远只能带来一丝光亮。虽然是火红的颜色,却又被四周虎视眈眈的黑暗所包围,随时随地都要灭去一般。
“我来与你作伴了,黄泉路上,你我也不会寂寞了。”
……
“你多大了?来这里多久了?他们平时都不管你吗?”
……
“你是不是很好奇,我身体健康,四肢发达,为何要死在这里?”
……
“其实我也不是一定要死的……只是活着对我来说,委实是空洞而毫无意义的……”
……
“没有人需要我……没有人爱我……我也不爱别人……那么我这么辛苦的活着,究竟是为什么呢?”
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