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都比刚才冷了些。
“阿姐,这里……”周瑾辞指了指江初唯的脖子,“擦过药膏吗?”
江初唯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,“忘了。”
“没关系,”周瑾辞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,“我帮阿姐上药吧。”
少年一脸的人畜无害,江初唯自是不会多想,“床头的几案上有药膏。”
江初唯将头发拨到另一侧,偏着脑袋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脖颈,周瑾辞拿了药膏回来,乖巧地跪坐在床头,盯着她脖子上的咬痕,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。
半天没动静,江初唯轻轻地唤了一声:“阿辞?”
周瑾辞回神,眸底的情绪褪去,小小声问道:“阿姐,伤口有些深,还是先消毒吧?”
“几案上不是有一壶烧酒吗?”
“我找过了,”周瑾辞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江初唯纳闷,“我分明记得太医留了一壶来着,难道是子苓姐姐嘴馋顺走了?”
周瑾辞纠结地捏着手指,“我这就去太医院取一壶回来?”
“不碍事,”江初唯拉住他的衣角,眯眼笑了笑,“都是小伤,擦点药膏即可。”
周瑾辞乖得很,“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。”
江初唯忍不住地摸了摸他的头,喟叹道:“若有机会的话,我也想生个孩子,跟阿辞一样乖巧。”
周瑾辞埋下头,浓密的长睫微颤,“一定有机会。”
小白狐:娘亲,你怎么自个儿上贼船了?!
周瑾辞拧开药膏,淡淡的药香扑面而来,他用手指挖了一小块白色柔软的膏体,然后微微俯身逼近江初唯。
江初唯没想到他会凑得那么近,温热的呵气在打在她脖子上,她整个人都狠狠地怔在那里。
“阿姐,”周瑾辞眼皮轻抬,对上她的眸子,“还是消毒比较好。”
“还得跑一趟太医院,”江初唯倒是很有耐心,又一遍地说道,“太麻烦了,擦点药就行。”
“不麻烦,”周瑾辞勾了勾唇角,“我有其他法子。”
他这笑跟往日有所不同,纯善里竟带着一丝邪气。
江初唯怀疑自己看花了眼,便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,直至脖子传来湿乎乎的温热。
跟刚才的呵气不一样。
她还明显地感觉到了柔软。
就像小白狐舔她的脸,不过温度又要高一些。
江初唯指尖抠进了被角,后背更僵成了一条直线,就连脚指头都翘了起来。
冷静!
他不过是一个孩子,没你想得那般龌龊。
周瑾辞察出江初唯的异样,他缓缓地抬起了头,竟是一派的天真无邪,“阿姐,有何不妥吗?”
江初唯懵懵地眨了眨眼,硬着头皮道:“没有不妥。”
果然是她想多了。
周瑾辞笑了笑,“慈乐宫不招人待见,我以前受了伤,太医不肯就诊,二舅就用这个法子帮我消毒。”
江初唯哦了一声,问:“他也给你舔吗?”
画面感太强!
脑子里已经浮出了乱七八糟的画面,江初唯忙不迭地摇了摇头。
“当然不是,”周瑾辞噗嗤一笑,满眼璀璨,和无辜,“我这不是腾不出手吗?”
江初唯认真地看着他,“阿辞,药膏盒子大可放置一边。”
周瑾辞微微怔住:“……”
小白狐:哦豁,娘亲终于觉出人间险恶?爹爹要被抓个现行了?!
所以有好戏看了!
“忘了。”周瑾辞挠头,傻乎乎地笑。
江初唯跟着笑,竟然没有怀疑。
小白狐太失望了,缩成一团蜷到角落里。
周瑾辞擦药动作很轻,小心翼翼,生怕弄疼江初唯。
药膏轻轻地抹上咬痕,带着一丝丝的清凉感,又掺有少年指腹的温度。
让人感觉很奇妙,江初唯形容不出来,只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周瑾辞有意无意地打着圈,江初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