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只算单方面的吵。
陈先生,你不能这么做,贺医生是我boss的男朋友,你怎么可以撬人墙角呢?亏他以前在旧金山的时候,还觉得陈先生是个值得交往的好人呢。
我家boss只不过是临时有事出国了,不是把贺医生一个人丢下,他很快就会回来的。
你不可以带贺医生走!
贺言舒听到这和纪沉鱼如出一辙的聒噪声音,脑仁直疼,提着行李从楼梯上走下来道:我和他已经分手了,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。
章一望了过去:贺医生,我们boss还没有完全答应呢,你只是单方面分了手!
分手不是签合同,一向是单方面就可以作数。贺言舒淡道。
不,我的意思是,你们还需要好好谈谈,彻底谈完再分不迟啊!
章一。贺言舒严肃地打断了他。
陈渭阳来,是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,能帮他赶走章一,也能让纪沉鱼死心。
麻烦转告你家老板,拜他所赐,我母亲的公司要破产了,不得不变卖房产。我实在没有地方住,只好搬到朋友家。如果他还有良知,就请他收手,停止对言氏资本的压迫。
作者有话要说: 正式火葬场
第43章 温柔亦无情
陈渭阳载着贺言舒往自己家开, 开到半路,贺言舒道:我就在这儿下吧,谢谢你载我。
陈渭阳扭头看向他, 有些没反应过来贺言舒刚刚不是对章一说, 会去他家住吗?
贺言舒明白他心中的疑惑, 敛眸解释:权宜之计。利用了你,抱歉。
陈渭阳张了张嘴, 知道自己误会了:啊没事, 当时那个情况, 你想脱身, 那样说是最有效的方法。
其实他想说的是:你尽管利用我, 我甘愿被你利用,巴不得让别人都误会我们的关系。
陈渭阳每次看向身边的男人,总能看呆男人面庞清俊, 气质沉静,任谁都会觉得跟这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会是件极有面子的事, 他也不例外。
况且从第一天认识贺言舒起,他就有种很舒服的感觉。
贺言舒是他的理想型, 出门有才有为,进门宜室宜家, 他不可能不动心思。
于是,鬼使神差的, 当贺言舒解开系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的时候,陈渭阳一把按住了他的手。
贺言舒抬眸, 感受到男人强烈的荷尔蒙的气息。
要不,就去我家住吧。陈渭阳靠近,俊朗硬气的面容近在咫尺。
你带着这么多东西, 租房子不方便。而且万一章一又找过去了,你岂不是又要搬?频繁地搬家终归不好,干脆住到我那儿,我能保障你的安全。
贺言舒下意识地靠在车座靠背上,和他保持着距离:房子,我已经找好了,现在就能搬过去。你的好意我也心领,不过还是不叨扰了。
言舒。陈渭阳大着胆子去掉姓氏直接唤贺言舒的名字,摩挲着贺言舒手背的皮肤。
他的动作很轻,生怕惊动什么似的,像在摸一块肖想了很久、却因着贵重始终不敢拢入手中的玉。
你和他,究竟发生了什么?他寒声问道。
贺言舒哑然两秒,长睫颤动:我不想说。
好吧。陈渭阳显得很沮丧,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,不能让你敞开心扉。
不,你很有魅力,是个可靠的朋友,只是......
只是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他,再也没法给我腾出位置了。陈渭阳无奈地笑。
朋友,他归根结底只是个朋友而已。
贺言舒摇摇头,瞳孔一片澄明:我和他,已经没有关系了。
好吧,既然你不想说,那我就不问了。陈渭阳道,但要是他再来找你,你一定要第一个想到我。我家在旧金山的生意虽然没他家的大,在国内却已经今非昔比了,而纪氏在国内才刚刚起步,我足够和他抗衡。
贺言舒摇头,他已经害了言宴,又怎么能再拉无辜的陈渭阳下水。
可能是感觉到车内有些透不过气,陈渭阳按下车窗,吹了会儿风,状似不经意道:我听人说,病人和医生之间也是有缘分这一说的。
人和人之间,都有缘分这一说。贺言舒的眼睛忽然像蒙上了一层雾。
他想到他和纪沉鱼。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杀了纪沉鱼全家,导致这辈子纪沉鱼讨债来了。
不,我的意思是,其实单论诊病的话,有医术就够了。病情和医生的性情,不占主要关系。
你这样说,也有道理。贺言舒道。
可是,偏偏有的病人只相信某一个医生的话,其他的医生他一概不信,他的病也只能被那个医生治好。
可能他们投缘吧。
是啊。陈渭阳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,深邃眸子盯着贺言舒,贺医生,我觉得,你就是我一眼定下的那个医生,只有你看着我,我的病才能好。
贺言舒看向他,不明就里:你没有病。
当初陈母请他去陈家替陈渭阳治同性恋,结果他耿直地说出了不是病、不用治的事实,他记忆犹新。
陈渭阳却急切地拉住他的手,贴在自己心口:不,我有心结。以前我一直害怕面对家人,不敢对他们说出自己的取向,直到你出现。你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这一切,就好像在说有的人喜欢吃菠菜,还有的人喜欢吃胡萝卜一样正常。
你对我母亲说出了实话,那坦荡的眼神,我到现在都觉得非常耀眼。我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,和你在一起,我不必藏着掖着,能畅快地呼吸。
贺言舒,我喜欢你,我想重新看到你的笑容,想和你一起生活在阳光下。
陈渭阳的表白感情充沛,热烈又动人,让贺言舒微微失了神。
向他表白过的人很多,可陈渭阳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陈渭阳一直默默陪伴在他的身边,为他做了很多,他都知道。
然而。然而。
渭阳。贺言舒嗓子干涩,我很感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,因为我的懦弱,我一直回避着你的情意。
但我暂时真的没有再开始一段感情的打算,请你理解。
那需要多久呢?我可以等。陈渭阳坚持,不肯放过哪怕一丝希望,或者你直接告诉我,我们之间,到底有没有可能?
没有。贺言舒道。他不能给陈渭阳虚无缥缈的可能性。
......我知道了。陈渭阳仰头想了一会儿,重新握住方向盘,故作轻松,我刚刚说的话依然算数,你可以把我这里当作避风港,随时过来避难。
贺言舒不禁苦笑纪沉鱼出现,可不就像台风过境,杀伤力十足。
自从那天在贺言舒家的楼下遇到那个年轻的男人之后,陈渭阳在那之后连续一周,都能在自家门口看到他。
贺言舒没住进来。陈渭阳说这话的时候,有股子气憋在胸口,语气就显得不那么好。
可不怎么的,贺言舒没跟着他回家,章一指不定会在心里怎么笑话他。
八成会说哎呀陈先生,你怎么撬墙角都撬不明白?果然比不过我那英俊帅气的boss啊!然后配以鄙夷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