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离别这个概念很敏感的林照,季忆原本也以为这个时候他会更气来着。
季忆在民宿周围找了一圈没有找到,又问伯劳林照有没有进山里,伯劳摇摇头。
季忆忽然想到什么,回身往自己房间走。
他的房间果然有猫。
窗帘紧闭,虽然是大白天房间里也黑洞洞的,只有月亮灯的光芒照亮。林照趴在灯光下闭着眼睛,季忆进屋才睁开眼看向他。
“我在路上看见,”季忆刚想和林照解释。
林照却忽然站起来,“你身上有血的味道。”
“啊,是我的手而已。”季忆说着举起那个受伤的手指。
林照一边靠近一边还在骂,“不讲信用,迟到这么久才回来,一点都没有守时的观念吗?”在合适的距离下,黑猫伸出舌头舔了舔季忆的伤口。
味道是辨别的方式之一,除了外在的味道,还有血液的味道。血液的味道才是更深入骨髓难以改变的东西。
黑猫的舌尖触碰到季忆新渗出的血丝,久远的记忆如同洪流一般倾泻而来。
那个赤足行走在林间的神,温柔把他抱在怀里的神,某一天忽然离去的神的脸忽然在林照的记忆里晰起来。
季忆对上黑猫呆愣愣的眼睛,放纵黑猫舔舐自己的伤口,面对黑猫的抱怨,只是温和地笑起来,“哎哎,我都回来了,猫猫大人宽宏大量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