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言万语说不尽,总到兰舟催发时。三天之后,陈初六一行,如约定的一般,往虔州去了。赵允迪威风凛凛骑马在前,意气风发好似领兵作战的将军一般,陈初六很鄙视这种装.逼的行径,他还是躲在马车里面,和盼儿、巧儿两女,做“关于为什么怀不上孩子等若干问题”的批评与自我批评。
一行人走了四五天,便到了虔州。此地山多路陡,兼有密林,即便是官道亦有阴森之感。特别是野外,护卫们都将朴刀握在手里,生怕有什么强人借道。不过,敢劫赵允迪道的强人,似乎尚未诞生。众人虽是紧张兮兮的,但也一路顺风。
走到宁都附近,忽见天上乌云阵阵。这几日来,为了避免惊扰地方,陈初六等人选择在村子旁边驻扎,没有进入县城。反正有赵允迪这个公子哥在,吃也吃得好,睡也睡得好,哪怕在荒山野岭驻扎,也不必别处要差。
这乌云盖天,是要下大雨的迹象,在村子野外,便有些不好了。此番陈初六过来,还有一件要事,便是清理门户,故而不宜打草惊蛇。
商量过后,众人佯装成过路的商人,兵分几路,各自寻找客栈居住,由赵允迪暗中去和官府交流,补充一下消耗的物资,还要联系已经到了虔州的几十个老兵。
这倒是中了陈初六的意,他喜欢这种领会风土人情的感觉。陈初六便领着盼儿巧儿,陈长水、安东尼和阿福,再加上两个匀来的亲兵,一共八人成为一路,进了宁都。
宁都在虔州算是大县了,但并非富县。刚进宁都,便下起了瓢泼大雨,宁都地面泥泞不堪,马车差点陷入泥坑走不得。无奈之下,只得就近找了个客栈,这客栈不大,八个人走入之后,只见得一楼散客的大堂,也住着过往的客商,都是进来避雨的。
陈初六眉头一皱,盼儿、巧儿也是将披在头上的披风遮了遮,两张俊俏的小脸,躲在披风里面,吐了吐舌头。
那掌柜的迎了过来,不好意思道:“这位客官,小店的房已是没了,您若是愿意屈就,就在大堂内歇息。”
陈长水怒道:“你这破店,怎么连房间都没有,我家少爷带着女眷,如何能受这委屈。”
“额……那边还剩下个地方,倒也干净。既有女眷,可用帘子稍微遮挡一下。您若真是不愿意,小人也没办法,确实挤不出来地方了,只有请您高升一步了。”
陈初六看了一下身后,狂风暴雨,雷鸣电闪,实在走不得了。便道:“黑子,暂且在这里歇息一会儿,等雨小了,再去官驿住下不迟。”
陈长水也点点头,那掌柜的忙不迭去安排了。有两个孔武有力的亲兵在场,那些客人都不敢多看陈初六,省却不少麻烦。安排热饭热菜吃过了,叫人搬来稻草席铺在地上,这样能多坐几个人。陈初六靠在墙上,盼儿巧儿疲倦得很,紧靠在自己身上。
客栈之内人极多,也嘈杂得很,陈初六确实毫无倦意,对这周围这些客商说一些奇闻怪见,感到十分有趣。
“和你们说一件事,我有兄弟前不久在此经商,只因此地山路复杂,我兄弟路生,走差了一条路。山重水复之间,忽见得山里有座老宅。老宅孤零零在山间,除了幽松怪石,四周再无别的人家。说巧不巧,那时一阵雷鸣,下起了大雨。正是今日这般瓢泼大雨,恰好又近天黑……”
“这莫不是遇见了鬼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