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阔别数载,周学提近来可好?”
“还不就是那样么?”周学提抚须笑道:“自你走后,此地那吸血学子入不了老夫的眼喽……对了,知应,听说你在汴京被杨家的事情牵扯到了?”
“劳烦周学提挂念,小子不胜荣幸。”陈初六笑了笑回到:“不过,杨家的事情非但没有牵连到我,而且还是我在除杨家的事情上帮了太后、天子大忙,若不是我从奏折之中看出蹊跷,恐怕杨家的八万天武军就到了宫门底下。”
“嘶……原来是这样……”周学提闻言颇为惊讶,又道:“汴京天下中枢也,事务急、重,稍有不慎,就有杀身之祸,知应当慎之又慎。”
陈初六点点头,那周学提又道:“知应,既然你屡立大功,为何赵官家舍得让你回乡,莫非真有密务?”
“不错,却有密务。不过回乡的事情,是我求的赵官家,我在汴京劳累,实在难负堪,便想着休息数月。赵官家正好有件事情,便让我顺道做了。”陈初六笑道:“其实也不是什么密务,只是这是赵官家私事,不好说出来罢了。”
“何事?”
“赵官家要赐张美人诞礼,便遣我去海边一探,亲自为他挑选数枚珍珠、夜明珠,只是小事一桩,这就是我说的密务了。”
“哈哈哈,你这密务二字,可吓到了朱胖子!”周学提抚掌大笑起来:“方才,朱胖子以为赵官家密旨让你来顺道巡查,还暗地求本官为他多说些好话,他难得说一个求字……”
陈初六不由得莞尔,朱胖子就是朱漕司了,周学提和他素来有些争斗,也只有周学提敢这么喊他了。陈初六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周学提,那就是筹建水师的事,这种事情关系到朝廷机密,不好外说。周学提是个学官,可以说是涉及不到家族中的那些明争暗斗,说给他他也不一定明白。
二人叙旧了许久,周学提想起了什么,又道:“知应,你去了汴京,也许不知道。这一年多来,你们陈家在咱们路的影响可谓越来越大。本官嘱咐你一句,人越往上爬,就得越注意底下的根基,你得适当牵住底下人啊。”
陈初六拱手道:“下官谨记,这次回来,本也有此意。”
周学提抬眼看了一眼窗外:“知应,你的路还很长,勿急勿躁,勿骄勿馁。天色不早了,本官要回去了。”
陈初六也不挽留,送至门外,长揖送别。周学提的学识和为人,都是陈初六十分钦佩的,但二人缘分只能止步于此了。陈初六目送周学提离开,不远处安东尼与阿福骑着马回来了,阿福走近道:“公子,车马已经准备好了,行李也都运上了车队,只等公子决定什么时候走了。”
“是,是的,公子,决定。”安东尼用他蹩脚的华夏语回到。
“明天一早就出发。”陈初六回到:“你们先住店,休息一下,品尝品尝临川的特色美食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这酒楼自几个大官踏足过了之后,下午便没人敢进来吃饭,索性大门关上,来了一个大扫除。陈初六让掌柜的去把在洪州里所有产业负责人都叫过来,说干就干,要减负瘦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