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我造反?你们擅自缉捕朝廷命官,算不算是大逆不道啊?”陈初六冷冷问道。
“朝廷命官!?你是?”
陈初六大笑道:“不错,我就是朝廷命官,怎么,你现在还要将本官缉捕到衙门里问罪?”
那官差大惊失色,怎么来这里,就撞到了陈家的官回来?那几个跟踪陈初六的酒客,其实报信报完了,这个官差提前他们一步过来,想要借陈家“失势”,找借口霸占这酒楼。
可陈初六自亮朝廷命官身份,他如何敢动?可陈初六又没说自己是谁,他更是觉得水太深了,自己小小班头,不敢贸动。想了片刻,他慌忙道:“你是不是朝廷命官,我得去问了我家大人再说,你在这里别动,我待会儿再来!”
“慢着,我早说了,你们今天吃不了兜着走。”陈初六回身喊道:“伙计们,这群人假冒官差,给我将他们打出去!”
“是!”
这辈子只敢被官差衙役欺负,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打他们,陈初六这一声大喊,这些人都是拿着家伙冲了过去。不过,说真打也没有,就是吓唬吓唬,被打到的也只怪他腿脚不利索。
那些官差被追赶出去,好友一番丢盔卸甲之状,引得路人纷纷围观,带头那官差回身喊道:“你们这群刁民给老子记着,老子找人去拆了你们这破楼!”
看着那些差役落荒而逃,陈初六心里却是琢磨起了别的,自家酒楼,一文钱税都不用收,是朝廷优待仕人。但每一个官,都有一定限额,好比不入流的小官,就能和举人一样,免两石粮税。
现在陈家的生意多到陈初六自己都数不清,这个限额是否超了,他也不清楚。再说陈家生意多了,这打着陈家旗子吃喝的人也多了。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,谁知道这一大群人里面,有没有一个败类。吃陈家的饭,还要骂陈家的人,败陈家的业。接下来有个艰巨的任务,那便是给陈家的这些产业瘦身,少给别人留下话柄。
但眼下还不是时候,陈初六这里还有一件小事。赵雅等人走了出来,皱着眉问道:“官人,刚才乱哄哄的,是怎么回事?”
“没事,就是几个人觉得咱们陈家回家,是失了势,想要来收税。”陈初六笑了笑道:“你们进去休息吧,估计待会儿还要来人。黑子,你拿着这帖子送到州衙门里去,说我过会儿去拜访。”
陈长水前脚刚走,那群落荒而逃的差役又折返回来了,还多了两个穿着官服的人,最前一人陈初六见了,脑海中记忆重现。
“呦,这是赵兄?”
“是我,没想到你亲自来了,这多少有些麻烦。”
一脸阴鹫的赵有钱坐下,身后那些衙役站在门外,还有一名官吏坐下,面无表情。
陈初六笑道:“听说新上任了一个观察支使,想必就是赵兄,赵大人了?”
“不错,没想到你亲自来了,这事就有些棘手了。”赵有钱冷笑着,又带有一点叙旧的语气道:“想当初,你让我被林先生赶出私塾,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落到我的手里?”
“被赶出私塾,是你咎由自取,与我何干?更何况今日我怎么就落到了你手里?”陈初六说着,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道:“赵有钱,你好大的胆子,见到本官还不行礼!”
陈初六也是在汴京混过一年的人,耳濡目染,这一副官威还是拿得出来的,他这一喝,赵有钱和那坐着的官员,都下意识地站了起来。赵有钱发觉不对劲,嘴角抽了抽,干咳一声道:“坐久伤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