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潮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了:“咱们在汴京做生意的,几个不知道物华阁?但正经做生意的,可没有一个人想跟他沾上边。公子,你买下那些外邦人,钱给足了吗?”
“我开的是期票,万一这些外邦人死那么一个两个,我岂不是白买了?”
解潮哎呦一声摇摇头:“公子,这不行的。那物华阁做生意,最是狠辣,只能赚便宜,不能吃苦。你在这里防他一道,他在别处切你一刀。昨天晚上,公子买的那些人,肯定不安稳吧?”
“哎,是的,他们打架了!难道是他们故意弄的?”
“这就是了,物华阁的人,就是这样做的。”解潮摸摸额头上的汗:“公子,那些外邦人一共多少钱,反正到了年底,我也该给公子分红了,这次过去拿人,就把期票结了吧。”
陈初六挠挠头:“那物华阁,真这么可怕?”
解潮叹了口气道:“公子在朝中应该也听说了,物华阁背后的人,连太后都不一定怕。我们这些生意人,哪个敢惹?陈公子,听小人一句劝,这次和物华阁钱货两讫,再也不要和他们来往了。”
“额,既然这样,那好吧。”陈初六也不多说了:“你安排一下,今天就过去把人接回来安顿好。”
“好好好,陈公子稍等,小人这就去安排人手。”
解潮转眼出去了,剩下陈长水站在身边。陈初六叹了口气道:“我本以为,太后就是最难对付的人了,没想到又出来这么个物华阁,连张知白都嘱咐我不敢惹,现在解潮又说碰不得。这物华阁,到底有多厉害,我还真想尝尝。”
陈长水嘿嘿一笑:“少爷,哪个能比得过太后啊,这物华阁要是敢跟太后较劲,估摸着也到头了,看他几时完!”
“咦?黑子,不错嘛,你有点东西啊!”陈初六意外地打量了陈长水,只见他不好意思道:“少爷,我跟着你,也读了不少书呢。”
的确不错,陈长水小时候也读过书的。跟在陈初六身边,耳濡目染,零零碎碎也读了不少书。平日里把陈长水当成了车夫,忽视了他这方面也有点才能。真论起学识来,陈长水也比得上小举人了,说到做事,那些三百名开外的进士还不一定比得上。
陈长水说得也有道理,比蛮力,这物华阁是比不上太后的。但物华阁在暗,太后在明,这样一来,物华阁就更难对付了。可惜的是,这么多人知道物华阁厉害,也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厉害,但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。
陈初六就是不信邪的人,心里那个猎奇的欲.望还特别强烈,越是有人劝他不接触物华阁,他越是想着要去搞清楚物华阁是个什么东西。
不多久,解潮套好了车,召集好了人手。解潮指着那好几辆牛车上套着黑布的笼子道:“陈公子,这车是用来买马驹的。马驹识路,又想生它的母马。买回来的时候,必须得遮上眼睛,或者拿这种笼子把马驹装回来,不然会跑回去,这会儿拿来正好可用。”
“嗯,好,去物华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