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唱歌,一边喝酒,既体现君臣同乐,还能体现心怀天下,当然还注重强调等级,无处不体现君尊臣卑,等级森严。
等到九曲唱完,大家才算是可以开吃了。这会儿比较自由,大家可以相互敬酒,也可以胡吃海塞。陈初六在皇亲国戚这边,觉得不自在,这群人平日里影子都见不着一个,也不认得谁。
吃了几口烤羊腿,把“凤鸡”腿给吃了,便端着酒杯,四处敬酒去了,还是跑到那群清要的学士、舍人群里要舒服得多,因为人家都觉得他是文豪,诗词歌赋里面说什么是什么。
大家举杯作诗,好不畅快,却听得旁边一桌,忽然传来大笑。转头一看,陈初六瞧见一个熟人。
旁边那几桌是三司的人,要么管进要么管出,都是有钱的主。许世安有些文采,但放在这边写诗稍显平庸,只是放到三司那边作诗就显得雅致了。
但见三司的人,都是被许世安捧得高高的,开怀不已。一名户部司的人,举杯笑道:“许学士不愧是名士,果然才高八斗,当今之世无人能比!”
“哪里哪里,这位大人醉了。”许世安谦虚道,但脸上一脸得意,却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。
“不,我可没醉。”那户部司的人真的有些醉了,红着脖子道:“本官佩服的就是许大人,有才又有胆,想昨日祭礼,忽然飘下大雪,满朝文武都无计可施,许大人挺身而出,劝陛下行礼不紊。就凭这个,许大人你当得了这个……”
户部司竖起了小拇指,许世安脸色一变,这是要骂人?户部司那个人盯着自己的手,咦了一声:“不对不对,不是这个,搞错了,是这个……”
一下又竖起了中指。
“不对,还是不对,是这个!”户部司的人高高竖起了大拇指,虽是夸人,但已经骂了两次,许世安吃了苍蝇一样难受,尴尬一笑道:“大人过誉了……”
陈初六远远地,推了推眼镜框。旁边的人,则是察觉到了他的脸色。这里头有几个,也和陈初六常有往来,加上平日里需要盼着陈初六送来好一些的公文,此刻见陈初六脸色有些不好看,便都打抱不平起来:“翊善,这许世安真是小人啊!”
“嗯?咳咳……”陈初六摇摇头,示意大家不要说什么,这种小名气,不值当的去争,无论是天子心里,还是天下读书人心里,陈初六早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。
而在这时,那许世安也大声一笑:“哈哈,当今之世,说到有才之人还是陈翊善。陈翊善在世一天,我许世安绝不敢称有才。”
嗬,老兄,你有件事情没搞清楚吧,你比我大七八岁,说的跟我要比你先下去一样。名气不争可以,但总归有些不高兴吧,这一来陈初六心中对这许世安更多了几分厌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