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,买官儿?”
“是啊!我要买官,当官了就没人能欺负我了。”那人哭丧着道:“可是现在,我的钱丢了……”
陈初六和陈长水对视一眼,陈初六问那人道:“小子,买官是在哪里买?”
“唉,还问这些干嘛,我的钱都丢了。你们让开,让我去死!”那人站起来又要往树上挂去,陈初六赶忙拦住了:“慢着,慢着,不就是两吊钱嘛,我给你就是,你来跟我说说这买官的事情。”
“真的?你真给我两吊钱?”
“你先说买官的地方在哪里。”
“开泰茶馆二楼,明天中午就卖官了。上次大灾,皇上把应天府的官都给撸了,只剩下个府尹,府尹大人明天开卖。”那人抹抹眼泪道:“这位爷,您……”
“杨赐卖官?”陈初六觉得此事可疑,且不说这杨赐并无实权如何买官,就说这两吊钱能买官,那也是胡说八道。陈初六看着那人道:“就这个?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……”
“就这个,小的没去买过官,所以不知道。不过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,明天中午,开泰茶馆二楼。”
陈初六在袖子里摸了摸,拿出之前吃饭找的一粒碎银子,放在那人手里道:“好好拿着,别再丢了。”
“谢爷了,谢爷了。”那人接过去银子,捧在手里像心头肉一样:“噫!我又有钱了,我又有钱了,我可以买官了,我这辈子再也不用受欺负了!”
陈初六看着那人疯疯癫癫离开,摇头叹了口气。转身对陈长水道:“明天起个早,找到这个开泰茶馆,去看看是不是真能买官。”
“少爷,要是真能买官呢?”
“那咱也买个官来做做,那几张银票都带了吧?”
“带了。”
这二人回到房中,睡了个回笼觉。第二天随意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,陈初六便带着陈长水往开泰茶馆赶。这一路不要紧,陈初六可看见了不少轿子急匆匆赶往茶馆。
开泰茶馆面前,两个衙役守在门口,检查进去的客人,喝茶的挡在门外,不喝茶的才让进去。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的人从轿子上下来,有的是揣着银票,有的拿着地契,有的是抬着整箱的钱,有的则是拿着银锭子,货币有很多种,不一而足。
交子近几年才出现,银票的范围也不是很广,大部分的人还是用的真金白银。陈初六也来到了这里,他脸上沾了几笔胡子,带了个土财主的帽子,拿了一把折扇,上面写着“日进斗金”。
倒是陈长水,换了一身长衫,上面缀着小碎花,也拿着一折扇,上面写着有乃容大。长得又有些黑,远远一看,倒像是个老实木讷不灵光的书生,只好买官来做。
他们俩人一走到门口,看门的衙役就知道,这准不是喝茶来的。噔噔噔来到二楼,这里已经是人头济济,找个地方钻进去,在角落带着。陈长水喜欢热闹,这里悄悄,那里看看,到处去拱手作揖然后蹭吃蹭喝。
到了午时,有人进来了,在前面张贴了一张红榜,红榜之上写着三个大字“招贤榜”。陈初六心里嘀咕,这不是买官嘛,怎么还说成了招贤。
“哐!”
一声锣响,有人走了进来:“府尹大人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