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子无所争,必也射乎!揖让而升,下而饮。其争也君子!
检详房内的争,也是君子之争,全凭个人本事。“射中”便中了,“射不中”就算你毒死一房的人,那也是不中。
这个人本事,不止包括文采,但说起来也就是文采。凡是能在一张纸,几百字内体现出来的你的所有本事,都是在检详房中得到承认的。没注意到,没重视,都属活该。
字里乾坤大,文中日月长。
除了比拼,还须交友。陈初六在这里混资历,不止是要建功,还要拓展人脉。既然四为诗社能拓展人脉为己用,为何现成的检详房内的人不行呢?
这里头,都是文采出众的人,而且都拿着一张可以登上宰相那条船的破船票。在这里交友,比四为诗社交友要更有效率。
西瓜诗一首,陈初六和大家算是发生了一点矛盾,可不打不相识,这一西瓜分下去,大家之间的隔阂反而少了许多。
这些人也对陈初六在外头主张的自由创作诗词,不拘泥于西昆体比较向往。只是看陈初六年纪太小,心里不服罢了。此事一过,检详房内的书,多了几本关于陈初六的。
检详房上下班没有规定,资善堂那边也不用去,陈初六这一日早早自己给自己放衙了,跟着赵雅等人一起回家。
盼儿、巧儿头一次进宫,对今日见到的新事物,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连王雨溪也是,今日不再一副什么都看不起的样子了。
赵雅微微一笑道:“也就是说,夫君把西瓜送给太后,太后又拿这西瓜赏给了夫君?这可真是……”
“唔,没错。”陈初六点点头道:“今日入禁中,就没有别的收获了?太后没赏什么东西么?”
几女对视一言,王雨溪托着下巴道:“太后赏了大礼呦,坏人,你猜一猜看看……”
“你猜我猜不猜?”
王雨溪一愣,轻轻哼了一声:“大胆陈初六,见到上官,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?还不快快行礼!”
“雨溪姐,快别闹了,告诉少爷吧?”盼儿巧儿拉住王雨溪,王雨溪只好笑骂一句:“都是你们俩,次次都不能戏弄这坏人。”
陈初六可还是一头雾水,只见盼儿巧儿拿出来了一封圣旨,打开来看,上头写道:“具位王氏、李氏姐妹,朕念兹恭懿,同贵侍夫,性和德盛,褒崇贲饰,既极情文,益彰异数,惟尔列于宫寀……”
“尚服王氏封卫郡夫人,司宝李氏封魏郡夫人、谯郡夫人。勤毖可称,昔事神考,获兴潜邸,疏封之典,在尔为宜,相攸大宁,启兹汤沐,往承恩命,务保宠荣!”
“嘶……这不合理啊!”陈初六读完,摊摊手百思而不得其解:“我不过是六品小官,阶官才八品,为何你们能封郡夫人!不合理,这太不合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