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,皇上信任我,让我保护太子登基。可是太后就不一定了……”陈初六摇摇头道:“我不该再朝中牵涉如此深的,到现在烙上了旧臣的印子。也罢,也罢,反正我也是要重新科举的,现在我才二十岁,一切都有机会重来。对了,雅儿,咱们爹呢?”
“你问哪一个?”
“哦,就是我爹啊……”
“他跟我师父去有一点事情,算时间,这会儿差不多要回家了。”赵雅说着,打量了一下这房子:“只可惜,这里马上就不是我们的家了。”
“不过是一所房子嘛,凭咱们家现在的财力,还不能在汴京买一套房嘛?”陈初六问道,看着王雨溪。
只见王雨溪摇摇头:“咱们家虽然家大产业多,可都是一些店面,手上的钱很少。咱们家人多,要是想在内城买这么一所房子,还是有些困难的。”
陈初六挠挠头,有点尴尬,他还以为自己能打五千万一次的炮了呢,没想到却连房子都住不起。他挥挥手道:“就算在内城买不起,外城总买得起吧,咱们不至于住到城外去?”
周氏在一旁叹气连连,但强打起精神安慰大家::“住城外就住城外,还宽敞一些,我好久没种菜了,这城里买来的菜,娘还不喜欢吃,还是自己种出来的甜一些。”
陈初六一笑道:“嘿嘿,我也觉得娘种的菜要可口许多,咱们还是去城外盘个农庄,买几十亩地吧。”
说完,看了一眼赵雅,发现她眼睛里有些事情。
“雅儿?你在想什么,是嫌住在农庄委屈你了吗?”
赵雅哼了一声:“你这叫什么话,我是住过王府的人,别说农庄了,就是住宰相府邸也是委屈我。不过,我想的可不是这个,我想的是……太后既然把咱们家的房子都收了,会不会把咱们爹的官也撤了?”
“嘶……这……那我岂不是一夜回去了?”陈初六挠挠头:“不当官就不当官吧,咱也看不上那点俸禄,咱都有这么多家财了……”
“官人,你以为不当官是这么简单的?难道,你忘了解潮当初的下场?”
对啊,解潮当初失去了靠山之后,很快就在汴京待不下去了。而且陈家得罪的人,可比解潮要多很多了,那些人还不趁机下毒手?
陈初六一嘀咕,觉得有种无力感袭来:“这我也没什么办法,大不了把这些东西卖了,咱们回临川去。”
一家人闻言,郁郁寡欢起来,回临川,好说不好听,是很没面子 的事情。一家人低头郁闷着呢,门被推开了,走进来了陈守仁。
陈初六看了过去,事实上,他知道陈守仁的新身份之后,还有一些怕面对。可见到陈守仁,一如往常,那个内敛木讷的农夫,在烛火摇曳中,找了个最不起眼的灯影角落坐下,陈初六心中定了,这个农夫,还是他未曾改变父亲。
陈守仁坐好了,开口道:“太后下了懿旨给。”
一家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,陈初六吞了吞口水,问道:“太后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