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家大门口,管家笑呵呵走了出来,对陈长水道:“长水小哥,饿了吧?快进来快进来,一起吃个便饭。”
陈长水回到:“我家少爷在哪里?”
“你家少爷,还在与我们老爷叙旧。”管家笑道:“来吧来吧,正好家里宰了一只羊,眼看要入寒了,吃点暖很暖和。”
“宰羊了?多好多好,那我就叨扰一顿了。”陈长水把马车牵了进来。
王肃之家里几乎都是临川人,陈长水是老乡,自然要招待好了。现在正是贴秋膘的时候,陈长水可是吃了一顿好的。
正厅之中,陈初六等人,也围坐在桌子上一边吃喝一边聊天。之前王肃之说,如果被林特等五鬼谋害贬官之后,一旦五鬼被别人扳倒,那么势必会重用王肃之。
但赵雅却淡淡地说并非如此,她还说,原因无他,只因现如今朝堂上被五鬼谋害的官员,都有同一个罪名,叫“准党”,也就是寇准的党羽。这一下,陈初六就明白了。
寇准被贬的时候,无论是他自己,还是朝野文武大臣,都觉得皇上总有一天会把这个忠直老臣召回来。但历史上,寇准经遭此贬,至死都没有被召回来,客死雷州。
所以,寇准都没回来,那些被指为准党的人,也就难以回来了。再加上大宋的官员,本就臃肿冗积,别人为了能往上挤,岂会轻易让那些被贬的人重新回来占坑?这是陈初六想的,但赵雅说出来的理由却并非如此。
在王家吃饭,人多,只能男人一桌,女人一桌,中间用一道帘子隔起来。这是礼数,却十分耽误交谈。酒过三巡,王肃之问起了之前赵雅说那句话的原因。
只见赵雅笑道:“呵呵,此事简单,我家官人应该知道。现如今,太子临朝理政,皇后居中详处,说白了,其实就是皇后在把持朝政。皇后立后的时候,寇准可说了不少的闲话。如今被贬之人,都被指为准党,这才是真正无法回来的原因。”
席上之人,皆是明白了,一声长长的哦,回味了过来。皇后出身低微,当年立后的时候,就属这个寇准反对得最厉害。
“既然如此,林坤那件事情,便有些棘手。”王肃之喝了一杯酒道,说完,看向了陈初六。
“这件事,我想想办法,应该不难。”陈初六也是喝了一杯酒:“据我观察,朝堂之上,近来会有一次大变,还不知道谁输谁赢。不过,幼恭放心,就算你背指为准党,我也能将你周旋回来。”
“那倒是,哈哈哈……”王肃之将杯中酒,一饮而尽:“君子坦荡荡,小人长戚戚,为这个忧愁什么。不能当官,我还不失为一富家翁啊!”
说着,就把话题扯开了,陈初六听见富家翁几个字,想起了解潮那件事情,好奇问道:“幼恭,我有一个问题,不知当问不当问。”
“哦?但讲无妨……”
“我看在京官员,多半清要。京中花费甚多,许多官员连一所像样的宅邸也是没有,如何幼恭你,能住这等好宅子?”陈初六问道,又补充说道:“小弟只是想问问这生财之道……”
“哈哈哈,也对,你年轻,眼睛里揉不得沙子,以为愚兄去收那些不该收的钱。”王贯之不在意的摇摇头:
“其实并非如此,在京中的官员,多半能收到外地官员的供奉,不是每个都穷苦。我自然也收一点,但我这看书的人,想多收也收不了。那些不该收的,更是流不到我的眼前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