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李拐子回到家中。他一家子,自然是高兴得落泪了,李拐子嘿嘿笑道:“他娘,我计划好了,想办法把地、院子卖了,迁到别处去。不然,在这里,我们还是要受人家冷眼。”
主妇哭泣,孩子也跟着哭泣,主妇道:“我都听你的,这地方,自我嫁过来之后,就没受过一天的好眼。”
“嗯,我计划好了,买了房子,再加上我这些年的积蓄,去小县城里开个小饭店,嘿嘿,还能剩下些钱。”李拐子笑着道,母子俩也不哭了,被他自信感染了。
这时,门外传来一个声音,有人喊道:“李拐子,还记得杨某吗?”
李拐子虎躯一震,眼睛里面冒出来不属于他的一束光芒,拍拍母子俩道:“你们先进去吧,收拾好东西,转天我们就迁走,地方我都选好了。”
母子俩进去了,李拐子才走出来,手上握着一个弯弯曲曲大的拐杖,那拐杖,好似一把刀一样。李拐子虽然一瘸一拐的,但无形之中,出现了一股威压。
他的对面,是杨开。
“李拐子,你老了。”杨开淡淡到,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波动。
“你正当年。”李拐子道:“你是来报仇的?”
“我早就说过,冤冤相报何时了,当年的事情,一笔勾销。”杨开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今天我来找你,有事相求。”
“你还有事求我?呵呵呵……我李拐子,依旧不管事了。”
“算你报恩,行了吧?”
“报恩?”
“昨天救你的那个书生,是我徒弟。”
李拐子眼睛一闪,回到:“徒弟比师父可出息多了。说吧,什么事情……”
远处,临川军州军里,陈初六和王益在一起叙旧。不打不相识,若是平常相见,王益也就是拱拱手,叫声叔父。但过了昨日那事之后,王益对陈初六的为人、学识有了更深的认识,因此打心里面佩服陈初六了。在学问方面,他更是钦佩至极。
且不说陈初六少年怀才,就算是而立之年的人,有陈初六这番学问,也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了。倒是陈初六对王益的身世十分好奇,询问之下,原来他父亲是王家老二,但早丧了,而大爷又没儿子,便过继到了大爷王肃之底下。
但王肃之只把王益当做后路,平日里当然用心培养他,但心里,王肃之觉得自己肯定还能行,一定能生出来一个儿子来,但却生不出来。在历史上,他也真的没有生出来,所以王安石出名之后,他作为王益的父亲,也没能随着出名。
王益和王肃之的关系比较纠结。名义上,他们是父子,实际上,却是伯伯和侄儿,此外,王肃之尽了父亲的一切职责,除了真的当他父亲。王肃之准备让王益自己选择,而王益也感恩他这些年的护佑,还是当儿子,常有书信来往。
就这么个关系,王益知道了陈初六,而今天恰好认识了。更加巧的是,这个王益中进士不久,是大中祥符八年,蔡齐榜进士,也就是萧贯考中榜眼的那年。
知道了这层关系,陈初六来了劲,心中笑道:还真是怎么转圈子,都能和王家搭上关系,真是斩都斩不断的缘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