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确,他陈家如今的产业多了,是少一个精于商贩的人。大舅在章津已经是忙不过来了,一直没有开拓外县产业,这使得少赚了许多钱。若是让这马山远把驱蚊棒带到抚州卖一卖,那都是不少利润。
“好,既然如此,这里是一吊钱,你拿去换身衣服,捯饬捯饬,到时候跟着我回临川。”陈初六低头想了一下,又道:“其实吧,赚钱的事情,我倒是不太上心思。还记得几个月前跟你说的占城稻吗?”
“知道,不过那稻子没那么邪乎。”马山远回到:“大理种这些稻子的人也多,他们还能种两季,但还是饿死人,这稻子亩产也就多个几十斤罢了。”
“大理那边山多土少,有七分山两分水一分土之称,再加上他们那小朝廷制度不行,这才饿死人。到了中原,几十斤就是朝廷的摊亩粮了,相当于给全民免了摊亩粮,这是大好事。”陈初六笑着回道。
“啧啧,马某佩服,少爷才思敏捷,又见多识广,真不想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。”马山远摇头道。
“这些都是书上写的,读书读得多就好了。”陈初六摸摸鼻子,说道:“去吧,先去准备一下,不日就回临川了。”
一行人叫了一桌菜,加上那烧鸡,吃了一顿好的。但陈初六可是十分的忧愁,唉,那周学提也是,不知道是哪个鬼上了他的身,竟然如此威胁自己,要自己去读书。
唉,读书有个啥子用嘛,能让太阳打西边出来吗?
陈初六这些日子其实是认真读了书的,但考试的时候,氛围不佳,总觉得可有可无,便把题作得随意了一些。谁曾想,让周学提给注意到了。
等明年开春,就要来这里读书。不然陈守仁也好,周九也罢,这官都得罢了。当然,周学提是没权利直接下令撤职的,但是他随便知会一下下面的官就能做到了。陈初六不知道他有多认真,但陈初六则不得不认真。
还是当官好啊,当了大官,随便一句话,下面的人就得琢磨好几天。
从洪州回家,一路上游山玩水。在临川,刘沆还被关在房子里苦读,陈初六马上也要被逼着苦读了,于是报复一般,就更加恨逼着那刘沆读书。几天下来,刘沆都憔悴了许多。
马远山送到了章津,让他去看看驱蚊棒的厂子。那边就交给他了,打算开春又艾草的时候,就马上开办,送到外地售卖。除了艾草,青蒿等药材也可以,也都是遍地都是的东西。
一切都安排好了,一家人把积蓄数了数,打算来年又得买田了。可陈初六把被周学提逼着读书的事情一说,周氏和陈守仁都是紧张不已。不带下人,不带侍女,陈初六出去了谁照顾啊?这积蓄就先攒下,准备去洪州买小房子,让陈长水住着,天天给陈初六做菜。
还没过年呢,周家先来了一个好消息。
周氏怀了二胎了。
这么回事,上次陈初六因为吃冰糖过度大病一场之后,周氏发现陈初六老实很多了,送过去的盼儿都没碰一下。吃冰糖是什么,入洞房,上牙床,嘎吱嘎吱吃冰糖啊。
陈初六如此“正经”,周氏和陈守仁急坏了,是不是陈初六病的那次,坏了什么东西?要是这样,陈家的香火不就断了?和陈守仁一商量,唉,不如再来一个吧,保险,留条后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