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我中了!”亭子里面跳出来以为蓬头垢面,脸色苍白之人。官差们拿着文书递了上去,那萧贯看了几眼,便哀恸了起来。
寒窗十年无人问的辛苦,家境贫寒拮据读书的心酸,多少冷眼冷嘲,多少寒冬酷暑啊!这吃得苦,受的累,一下子涌到了萧贯心头,那滋味,是陈初六无法知道的。
唉,陈初六轻轻叹了口气,便上前道:“萧兄高中首魁,前程似锦,不必多伤心过往,来,我等一并回客栈歇养!”
“你是?”
“小弟不才,是这次州试的第五名,陈初六是也,与萧兄同居一客栈,荣同榜也。”
“失敬失敬。”
颜子义也是上前扶着。
“这位年兄?”
“在下颜子义,也荣同榜,居年兄之后一位。”
“哎呀,这是颔魁,失敬失敬。”
一众官差在旁边愣着,这不叫事儿啊,你们聊得火热,我们刚才敲锣打鼓送喜报的,累得慌,还等着领跑腿钱呢。萧贯察觉到了,面露难色,陈初六见此,将打赌赢了的钱全部拿了出来,赏了一众贺喜的人,又在客栈叫了八个热菜八个凉菜,让大家吃饱了。
简短解说,一众忙碌之后,大家便渐渐地从狂喜之中清醒了下来。那颜子义名列第二,陈初六名列第五,萧贯乃是首魁,名列第一。此时都坐在陈初六房间里,细细诉说着人生。
陈长水在一边端茶倒水,把什么点心干果端过来,然后吃了,又去拿,美其名曰给大家拿吃的,其实是他一个人吃了。
“此次来洪州的学子,足有三千多人,如今甲榜十二人,乙榜三十六人,我等可谓是承天时地利人和的气运啊。”颜子义感慨道。
“颜兄哪里人?”
“我是洪州本地人,哦对了,你们呢?”
“新喻人……”萧贯回到,他苍白的脸上,多了些红润。
“我是临川人。”
“哦?这么巧,我们还是同乡呢!”萧贯笑道:“新喻、临川,都是抚州人氏啊!”
“哦?有幸有幸……”陈初六笑道。
“初六兄年纪最小,我痴长几年,冒个大,唤你一声贤弟如何?”
“萧兄……”
颜子义年居第二,算是二哥了。陈初六这次帮了萧贯大忙,他眼中尽是感激之色。但如今的情况,也不容许他做什么大的承诺,只好认下关系,以后报答。这种人,反而可以信任些,那些满嘴跑火车的,反而是不可信。
叙说了一会儿,颜子义站起来道:“我看天色不早了,就先走了,明日簪花宴上相见。”
“簪花宴?怎么还要簪花宴?”
“咦?你们还不知道?”颜子义笑道:“州试之后,上榜之人,都是举子,列入州学。这般宴会,既是入学,也是感谢皇恩浩荡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