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保证这些船夫真的是正经人家,大舅按照陈初六的提议,在津口一一登记,谁上了谁的船,都是写明。同时,凡是送的富贵人家,没送一个,交一文钱的抽成,算是耗费。一文钱不多,比起赚头更少,船夫们甚至还有多缴的,还对陈家是千恩万谢。
船夫如此,那些渔夫便更是如此了。人家吃甲鱼汤的来了,见到了章津这冬雪景色,都想去江中钓钓鱼,或者买几尾鲜鱼回去。同时,那些干鱼干虾的销量也是有所增加。更有赚头的是陈家收鳖鱼,化腐朽为神奇,这一文不值的东西,身价倍涨。
同样的,这些也只要白户能够做,那些黑户都只能流着哈喇子羡慕。章津的入项增加了,都靠着陈守仁这津丞的官坐镇。一家人商量,把这些进项拿出来作为税钱上缴,不多不少,平了章津要支出的俸禄。
本来是赔钱的地方,现在成了不赔,外头还得说陈守仁为官有道呢。如果进项更多了,便只拿出三成,就算是多于俸禄,也上缴。吃亏是好,免得红眼病伤人。
剩下七成,就是陈守仁用来雇人,经验小铺。杨开收下,募了两个跟班,大舅手下,还雇了俩执笔。陈守仁自己叫了一个马夫,马夫兼着喂马喂猪和种菜。
章津衙门,人气便热闹起来了,有个官家的场面,几分繁荣。杨开在此,无人敢闹事,大舅在此,没人敢在账目上动手脚。不久之后,那些黑户纷纷过来自报家门,写入户籍。这一下,章津的人口白白增加了三分之一。
而陈初六,便在章津天天捧着圣贤书读,读完书便练字,练习一下诗赋,做一下文章,虽然不称手呢,但也坚持不懈的练习。就这样,一月有余,便快到了年关。
陈初六换了新衣服,这可是锦缎的衣服,费了好几百文呢。刚换好,外面有人走来了道:“夫人,赵侍郎家里送来了一帖子,请少爷去赴宴。”
“赴宴?”周氏接过来一看,额,看不懂,交给了陈初六。陈初六看了一眼,笑道:“原来是赵侍郎的小妾有了身孕,还不知道是儿是女,但借此机会,要开一酒宴,请我过去一并庆祝。”
“嘿,咱儿子可神气了!”周氏眼睛都笑弯了:“我都打听了,侍郎可是天子身边的官,天大呢,咱儿子能和他吃饭呢。”
在一旁的人也都是笑道:“少爷换了新衣服,就来了这等消息,大富大贵啊。”
“只是可惜,少爷虽然穿得新衣,但身上还少几个金玉,少说也得配个玉坠,再那把扇子,就公子哥儿了。”
周氏脸色认真起来了:“没错,得去临川城买个玉坠儿,不能让别人见了咱家的太素净。”
陈初六却开口道:“娘,别费心思了,我不去赴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