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给你看?”那人显然是不把在场的几人放在眼里,双手叉在胸前。
欧阳修在一旁问道:“高阳,你荷包里有多少?”
高阳毫不犹豫道:“共一百八十六文,没有银子。”
“看吧,一百八十六文,若是不差,那么那荷包就是高阳的。”欧阳修回道:“都是县学的,若是闹到上面去了,到时候恐怕谁都不好吧?”
那几人听了,也是脸上无光,便拿了荷包出来道:“你看,哪个是你的?”
“那个青布的就是我的。”高阳指着道。
陈初六拿了起来,那几人便悻悻而去。荷包放在了高阳手中,高阳连声感谢,可说了三声谢,他却白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
“我去……快来人啊,出大事啦!”
一阵手忙脚乱,到了半夜,高阳这才算缓过气来。三人守在他旁边,高阳却眼泪直流,一问为什么,高阳哽咽道:“你们帮我把荷包拿回来了,是救了我的命啊,我不知如何感谢……”
陈初六一愣,他知道高阳家里不咋地,可没想到竟然这一百八十六文竟然让他如此看重。唉,幸好自己命还可以,陈初六想起几个月前,自己还得穿着满身补丁四处跑呢。想当初,一百八十文那也是周氏等得凑好些日子才能找到吧。
陈初六愣在一边,曾彦儒等感觉劝慰道:“高兄何必如此,我等同窗而学,随手而助,何必言谢,应该的应该的。”
高阳却一板一眼地道:“有恩必报,哪怕是友人也当如此。按照往常的时候,我得给你们钱财,请你们吃饭。但是我没钱,这样吧,我这里有把刀,我剁两个手指头给你!”
“哎呦呦!”
见那高阳冲动,三人感觉拦住,陈初六喝到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父母之恩大于天!帮你把钱包要回来,实属小惠,你这如此,岂不是忘大恩而报小惠?糊涂啊!”
欧阳修也是道:“高兄,你若真有此意,此次加试当考入内舍,便可既报了大恩,也可报了我们的小恩啊。”
“是啊是啊,你的手指头,还是拿着写锦绣文章吧!”
说了半天,可那高阳执拗得不行,死板,到最后还是给每个人磕了三个响头,这才罢了。
这便算是一个小插曲,却在陈初六的心中激起了轩然大波,许久沉寂下去的向上之心,重新在这个时候复活了。爬,一定要往上爬,爬到那个不用再担心的地位。
翌日,陈初六与欧阳修一并去院长那里拿讲义,走进去了,院长先看着欧阳修问道:“你所记的讲义,多倒是多,但并未见有你自己的见解,难不成是不懂?”
“回院长的话。”欧阳修回到:“学生之前刚蒙学完,这些经书的确是第一次看。”
“唔……那就好,有道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,你如此勤勉,一丁有出息的。”院长点了几句,便转向陈初六道:“你送来这里的讲义,当真是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