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凡进士,试诗、赋、论各一首,策五道,帖《论语》十帖,对《春秋》或《礼记》墨义十条。进士一科,乃本县学之本也。”院长缓缓道:“你自己挑一中,我来考你。”
若是诗句,陈初六能背诵好些,但那些能背诵的水平都挺高的,拿出来装,恐怕不好。于是陈初六道:“弟子《论语》读得尚可,请院长试之。”
“唔……论语乃是开蒙之后所学的第一本经书,你若是选这个,呵呵,本院还要考较你一些开蒙的书,如孝经,韵律等。”院长眼睛一眯道:“子曰: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,五者为何?”
“恭、宽、信、敏、惠。恭而不侮,宽则得众,信则得人任焉,敏则有功,惠则足以使人。”
“嗯,不错。”院长点点头又问道:“古者民有三疾。”
“古之狂也肆,古之矜也廉,古之愚也直。”
“君子尚勇乎?”
“君子义以为上,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,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。”
……
“你的论语倒是背得扎实,但这也是不行,其余那些,可曾读过?”院长生起了爱才之心:“唔,你蒙学的时间尚短,我考你几题简单的,如何?”
“学生不敢不从。”
“那好,我便试你一小诗如何?”
“额……”陈初六纠结一下,还是点了点头,这诗总比其他几个号,那几个自己还没怎么读过呢。
叶蔺看着窗外雨潺潺,思索片刻道:“你就以这窗外的雨为题,写一首五言绝句,韵以通韵为准。”
秋雨?还得是五言绝句?这可咋抄啊,陈初六看着窗外的雨,心里一声马勒戈壁,但也是赶紧思索了起来。
书到用时方恨少,他现在是感受到了这个。冥思苦想了一阵,年道:“秋雨次第寒,叶黄满地残,风吹秋笛声,惟叹愁绪添。”
念完了,那院长的脸阴沉了下来,半晌才缓过气来,看着陈初六道:“这首诗格律算是对了,可你一小孩,哪里来的什么愁,无一点凌云之志,如一附骥之老牛所做。”
“请院长罚之。”陈初六赶紧道,他水平摆在这里,若不是这些日子读过几本关于诗歌写作的东西,他连这几句都拾掇不出来呢。
“罚便算了。”叶蔺责道:“让你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里,以后当勤学苦练,补齐这短板才是。”
“喏……”
“唔,再考你一题。”叶蔺拈着胡须思考了起来,陈初六的心都要跳出来了。好在这时,一个讲师走了进来,在叶蔺耳边说了几句话,叶蔺低头沉吟一下,对陈初六道:“罢了,你反正年纪还小,在外舍多读几年,夯实一下诗赋论,在将经书多看几本,平日里的考较只要不落在最后十名便可,去吧,好好读书。”
“喏,学生告退。”陈初六大出一口气,回到那书舍里面,所有小孩都是看了过来,不少人问道:“这位兄弟,院长凶不凶,考的题目难不难?”
“不难,都是自荐书上的,你写多少,他就考多少。”
“哦……那我们便放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