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呕……”
陈庄不远处,陈初六扶着树干,晃晃悠悠,晕晕乎乎,坐在地上,难受得要命。他没想到,堂堂后世飙车的老司机,如今骑个马就晕的不行了。也不是晕,反正一路这么颠腾过来,肚子里也翻滚,脑壳里面也迷糊。
为了回家的时候舒服一点,陈初六便先在这里休息一下,如此,那赵瑞才成了牵着一匹马,骑着一匹马的阔人。陈初六小憩片刻,舒坦了不少,便往里面走去。
远远见到,许多村民围在自家院子,左思右想,这是什么事儿?一道黑影钻了出来,捂住陈初六道:“蛋儿,千万别过去,那族长老不要脸的,叫人来抓你啦!”
来人是黑小子,陈初六挣开了,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,那族长叫谁来抓我?”
黑小子解释了一番,在他的视角看,蛋儿这一次可要倒大霉了,他说我,拿出来一篮子,里面装着十个大饼子,一把葱,黑小子道:“蛋儿,你拿着这些饼子,上山躲三天吧?”
“好兄弟!”陈初六拍了拍黑小子的肩膀,没想到他这么讲义气,但事情并非黑小子所想的那样。不过,他陈初六这次可不会被抓,而且荣升官二代!陈初六笑道:“不用逃到山上去,咱们一起去看族长闹笑话吧?”
“蛋儿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族长会出什么笑话?”
“你看好了,族长那老东西不圆润,我要好好盘他!”陈初六说着,便带着黑小子小心翼翼走了过去,好在这个时候,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赵瑞、族长两个人的身上。
此刻,赵瑞环顾一眼四周的民众,只见那些民众纷纷不敢与他对视,低下了头。赵瑞心知,这里都是老老实实的农夫,又看了一眼那族长,族长立马递上来一个谄媚的笑,赵瑞也心知,这族长定有什么逼民的事情。
族长笑呵呵走到赵瑞前面,看着村民们道:“看见没有,这是咱们临川县的司户赵大人。赵大人总管咱么临川的钱粮,要说这权力,比县令也差不到哪里去啊……”
赵瑞脸色变了变,忙出来拦住道:“不不不,我不过是一小吏而已,乃是萤火之光,焉能与日月争辉?”
“嘿嘿嘿,这是赵大人自谦,你们这些刁民,学着点啊。”族长一个马屁送上。
赵瑞的脸更阴了,这种马屁能拍?他不想理这族长了,看着村民们道:“大家放心,如今时候尚早,这次来本官并非催征秋税。”
哗……
村民们交头接耳起来了,原来不是来催征的,那是干啥的?
族长恶狠狠道:“时候尚早,并不催征,这次只是敲打敲打你们,老实听着,不要说话!”
赵瑞气血那叫一个翻腾,努力压制住了道:“本官这次巡视至此,特地是来检查一下是否有人趁着收粮,搜刮民脂民膏,中饱私囊!若有此事,便要治罪,以正朝廷的法度,安黎民之家业。”
底下的村民们听着这话,觉得不对劲啊,这个官,好像不是针对咱们这些穷人来的。族长也是一愣,心里嘀咕道,这当官的怎么都喜欢说这些玄机的话。不过,这赵司户特意下乡来,总不会是为了帮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吧?难道是说的反话?
族长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对,又嚷道:“搜刮民脂民膏的要惩治,可你们这些不肯交粮纳赋的也要惩治,赵大人这是说的官腔,你们没见过世面,也当知道这个。”
村民们斜着眼睛看着族长,官腔不官腔咱们不明白,但这人话咱们可都听得懂,这个大人所说的,好像是你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