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捕头的脸涨得通红,王宾的脸写满了不信,周九的脸也红扑扑的,似乎是很兴奋啊。县令疑惑地问道:“初六,你莫要说谎,仅凭听来的怎么可能记得这么实在?”
“回县令,小民今年方才六岁,的确未曾进学,这些句子都是我从陈虎家里听来的,意思是我自己领会的。”陈初六诚恳地道。
“陈虎是谁?”
“陈虎就是陈虎啊,还是我徒弟,跟我学弹弓的。他有这么高,长得很魁梧。”陈初六回道。
县令听完,释然一笑,这倒像是孩子说的话。旁边,王捕头重重地叹了口气,指着王宾骂道:“你这不争气的,回去看我不打死你!”
实际上,王捕头虽位卑职小,但却是县衙里能做事的,在县令面前也是数得着的人物,因此他才有机会带孩子过来。甚至来说,周九也比不上,毕竟周九能得到这次机会,很大一部分还是艾棒的功劳。只见县令抚了一下王宾道:
“王捕头,你就不要多责骂了。孩子没错,只是先生没教那一篇而已。这样,我让他去县学里读书,那里的先生俱是饱学之士,比之乡野私塾要好许多。”
王捕头闻言,大喜过望:“县公大恩,我到死都不会忘记的。儿啊,你快拜谢县公大恩啊。”
“拜谢县令大人!”
县令笑了笑,又看着陈初六道:“唔,你嘛,唉,本县准备让你也入县学的。可你今年六岁,俗语说‘男子避偶,女子避奇’,本官不方便安排你入县学,以后再说吧。周九啊,你那艾棒若有多余,本官便买一些罢,以后可让你孙儿送来便是……”
“大人何须买?下官送来就是,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。”周九笑着回到,但看得出来,他还是很失落的。
县令随意吩咐几句,便进了书房,陈初六暗骂道:我去你的吧,劳资表现这么好,你连个三核桃两枣儿都不肯给。
王捕头松了一口气,看着周九无不得意地道:“周铺司,你孙儿可真聪明,可是差了一个好爹啊。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,我送我儿子去县学考状元了,你们好好搓泥巴吧!”
陈初六冷哼一声,看着这父子离开,回头对周九道:“外祖翁,不用失意,我去私塾念书,也给你考状元回来。”
“我的乖孙儿,状元哪里是那么好考的?”周九眼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目光,随即道:“孙儿,这次你来带了多少艾棒?”
“不多,我只带了十根。”
“十根……有点少,你要多久方才能做一根?”
“这太阳,一天就行。但是要有材料,艾草和牛粪。”
“唔,快跟我来。县令说了,让你单独去见他,孙儿,你的机缘这才来到呢!”
“啊?他啥时候说了!?”
“就在刚才啊……”周九笑着道:“刚才县令大人让你独自去送驱蚊棒啊!你难道没听见?刚才王捕头在此,他不好明说罢了。”
陈初六一拍大腿:“原来是这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