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深,我踢到浴缸了——”
霍庭深沉默着将她抱起来,走出了浴室,将孟辞放在了沙发上,小心翼翼的脱下了她的毛绒拖鞋。
原本白皙的脚丫子如今变得有些青紫交加,圆润的指甲处隐约有血迹渗出,可见刚才那一角的威力十足。
霍庭深拢眉,转身去客厅将医药箱拿了进来,拿出了红花油和纱布,转而将孟辞的脚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,眉眼浅淡:“你别动。”
十指连心,孟辞疼的眼泪直掉。
霍庭深上药的动作很轻,温热的指腹轻轻地捏着她的脚踝,一点一点的驱散了入骨的疼意,更多了几分安心的味道。
红花油的味道有些刺鼻,男人细心地将血迹擦拭干净,慢慢的上药,末了慢慢的包扎,原本白嫩嫩的脚丫子如今俨然成了大肘子,看上去格外的扎眼。
“还疼吗?”
男人的声音沙哑,带着几分难言的晦涩。
她一向仔细,今天却不小心踢到了浴缸,要么是心里有事,要么就是情绪不稳定。
孟辞摇头,也不知怎么了,男人握着她脚踝的手温度炙热,孟辞下意识的想把腿往回缩,但是后者强势的攥住了她的脚踝:“说话。”
“不疼。”
孟辞抿抿唇,颇有几分不自在的模样,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被包扎陈大肘子的脚丫子。
霍庭深嫌弃红花油的味道,起身走进卧室,洗手出来,坐在了沙发上。
暖暖的灯光撒下来,白嫩的脚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轻纱,男人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,动作暧昧且带着几分窥探的意味。
“怎么突然踢到了浴缸?”
霍庭深幽深的目光紧锁在孟辞的脸上,不肯错过一点蛛丝马迹,带着几分试探的目光让孟辞有些烦躁。
方才被威胁的烦躁感加重了百十倍,她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巨石,上不去下不来,浑身都写满了排斥:“不小心,我没注意到浴缸的存在。”
拙劣的谎言出口,她自己都不肯相信这话。
更何况男人一贯聪明,眸光愈发的晦涩了几分,男人松开了孟辞的脸颊,起身,高大的身子洒下了一片阴影,深邃的五官显得越发的冷淡:“孟辞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
关于那份文件,霍庭深虽然没有提起来。
但是心里的隔阂还是有的。
孟辞虽然不至于害自己,但是文件上的东西都是真实的。
孟辞心虚不已,只想着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:“你烦不烦,我现在脚很痛,你不要再问了,好吗?”
男人脸色陡然阴沉下去,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拽了拽领带,整个人都透露着烦躁,“孟辞,我再问一次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?”
他俯身,刚刚洗过的手指带着几分凉意,以及残存的红花油的味道,蹿进鼻腔的时候,孟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,张了张嘴,想要道歉,但是面对男人的强势,反骨逆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