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小北看了几篇就睡着了,这几页纸还没让她太伤感,总体觉得自己这个姐姐有些敏感,而且对她一直有自杀的心结有了一定的了解。
早上与商凌晨一起上班的时候,商凌晨问:“奶奶给你留的是什么?”
项小北并不想隐瞒他,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与这个男人有关,就坦然地说:“给商柔和我的钱,还有一些古老的首饰,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价值,你放心,这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,等你结婚的时候一并还给你。”
商凌晨把安全带扣上说:“你呀,和你姐姐完全不同,她说话从来就没像你这样呛人。”
项小北正好看了商柔的日记说:“就算她再温柔又有什么用?你喜欢?你真的喜欢过她吗?我看日记怎么没感觉出来?”商凌晨不想说话,他一踩油门说:“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?小时候在一起喜欢不喜欢也没什么实质的意义,反正长大了,我是不喜欢她的性格。”
项小北看着一闪而过的街景,想问她,既然她那么温柔,你又不喜欢,为什么还挑剔我的性格呢?可她又一想,自己这么问明显有示好的意思,于是她把头一直扭着,好像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。
项小北心里有股火压着,她多少次想好好问问关于商柔是如何死的,白灵灵说是吃药死的,但项小北不愿意相信,因为从她的性格和所处的环境,她应该不是这样的,但她原来没想过要问,现在她又特别怕问,怕知道那将是一段令人心碎的结局。
“我姐是怎么死的?”她没有回头,只是冲着窗外的风景和形形色色的人问。
商凌晨很显然也不喜欢这个话题,就说:“别老提那些不愉快的事了,反正都过去了。”
项小北趴在窗户上,声音很低地说:“如果她不是我姐,你让我问我都不会问的,我还有父亲,他有权利知道他的女儿是怎么死的。”项小北极力压抑着自己,她不敢与爸爸讲,爸爸还以为姐姐出了国,在全世界游玩呢,有好几次父亲让她打电话,说要与姐姐说说话,项小北都支吾过去了,但她总有一天是要讲的。
“我今天没心情,以后再说吧。”商凌晨的情绪坏到了极点。
“不,我想知道。”
“跳崖。我只告诉你一次,别再问了。”
“跳崖?跳哪里的崖?怎么她还跑到了山崖上?你没与她在一起吗?她的后事是怎样处理的呢?”项小北连珠炮一样发射出子弹。她死死地盯着商凌晨。
商凌晨把车的速度降了下来,他说:“具体怎么回事我们谁都不知道,她去了北京,去了香山的最高峰上,然后就……我们是接到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,当时,她跟了她的一个同学去北京玩,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?”
项小北警惕地说:“我怎么听说白灵灵也去了?是不是我姐姐的死和她也有关系?”
商凌晨说:“她们之间关系是不好,但让白灵灵杀人就不可能了,她又不是不懂法?”
“我想知道她去北京做什么?和我姐姐见面了吗?”
“见了,她去北京开一个展销会,特意约你姐吃了一顿饭。”
“她们关系不是不好吗?她为什么要见我姐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白灵灵说是在宾馆的时候碰到的。”
“鬼才信呢。我姐死的时候她在北京吗?”
“早就不在了,她提前三天回来的。”
项小北陷入了沉思。如果说姐姐的死与白灵灵有直接关系的可能性比较小,因为虽然只看了几页的日记,项小北就发现姐姐真的有很严重的自杀心里,而且她也确实在日记本上说如果她要选择死亡的话,一定要去香山,没想到她真的去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