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时候老板娘讨好地拿着哗啦啦响的钥匙圈说:你们用不有再看看,还有两间相隔也近,条件比这两间好,价格也贵不了多少。
两人听信了她的话,最贵的套间竟然一个月要一千二,我看追风中年的意思有些犹豫,就提出我住在里面的大间,我出七百,他住外间五百。
房子就这样定了下来,我交付了两个月的押金。
第二天搬进来的时候,我们累够呛,因为我没有任何东西,他则不然。好不容易收拾妥当,我们出去吃饭,我有些难为情地说:“能不能把你的身份证让我看一眼。”我先拿出自己的,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。
他很爽快地掏了出来:郑长虹,出生日期正好比我小一岁,我们的生日只差三天。
饭很简单,我让他帮我去超市买些生活日用品,在超市挑选的时候,他才有空问我为什么要来北京,而且要住三个月?我本来想说是投奔他而来,怕把他吓着,就改口说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了,想体验一下过去的生活,写出一部有份量的小说。
我看他的眼神就明白,他根本就不信。
我至少买了太多的东西,如果是我一个人根本提不动,我没想到的是,在柜台前的时候,竟然是他掏手机付得款。我不让,他说就算你占据大屋的奖励。
我义正词严地说出aa制的条条框框,他竟然不以为意地笑了,我说:“你是不是有讨好我的嫌疑?”他头也没回地说:“嗯,有点。”
我们的大套间很有意思,虽然没有窗户,但灯光还是明亮的。他把门一琐,我们就与外界隔绝了,而我的里间的门一锁,我又与他隔绝了。但最有意思的是我们的床竟然是挨着的,就算任何一个人翻个身,床板都会传来惊心动魄的吱呀声。
虽然是地下室,但这里有网络信号,与十多年前不同,其实我还是喜欢过去的日子,但我还是把手机翻个不停。如果现在让我离开手机,我真觉得无所事从。
卫生间竟然在走廊的过道上,半夜的时候,从来不起夜的我,忽然憋醒了,无论如何我自己也不敢出去,没办法,我轻手蹑脚打开门,听到他均匀的呼息声。我试着打开门,走廊上昏黄的灯光让人恐惧。我走出一小步,竟然有长长的影子跟着我,我吓得立刻退了回来。我不得不回屋推醒他说:“我想去洗手间,但我害怕。”
他立刻起来了,穿着短裤和背心。
卫生间里我特意让声音尽量小些,但夜里静,还有是清晰的水流声音,轰然一声冲水声,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我感觉自己今晚才算来北京真正的晚上,我没想与我有关的一切,我就象是包裹在丝线里的蚕宝宝,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,我把自己关进无尽的黑暗里,一个劲儿地拼命吐丝,也许有一天还真能破茧成蝶。
我再也睡不着了,听着郑长虹的呼噜声,好像是一曲美妙的音乐,至少这声音让我有了一丝安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