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打算要走的我,在杨慧君一再挽留下,我们坐下来吃饭。
我挟了一块糖醋排骨说:“杨姐,你的手艺真不赖呀,下回来你还给我做,我喜欢吃。”
她也非常高兴地说:“只要你来我就做。这些都是跟他学的。”
我发现自己无法跟杨慧君好好对话,无论说到什么,她都会提起这个男人。男人成了她生活的主宰。
我又岔过话题说:“苏丽雅的新诊所就要开业了,等开业的时候,她说好了,让外国专家给你看看,你现在别再有抵触心理了,你就是抑郁症患者,无论你承认与否。”
“是不是想自杀的人都是抑郁症的病人?”
我觉得卖弄自己的时候到了,虽然面对的是一个病人。我记得当初自己就是这样问苏丽雅的,当时的苏丽雅语气里带着贬损和嘲笑,我虽然没用上她的表情,却把她的话来了一个如法炮制,一股脑地倒给了杨慧君:“自杀不是抑郁症患者的专利,但有抑郁症的自杀者则是迈进了一个新的层面,也就是说病症又有了加速的迹象,你如果现在再不认识到自己这个问题,以后的结果可就不堪设想了。自杀的人并不是勇敢的人,我们常喜欢说连死都不怕还会怕生活上的难题吗?其实不然,自杀说到底那就是一种扭曲和逃避!把一切复杂的问题用最简化的手段来逃避,你说这是勇敢者的行为吗?”
杨慧君点头:“我想死就是想逃避,因为我太想他了。”
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,无论说到什么地方,她都能转回来。
杨慧君看我诧异的表情,没头没尾地问:“苏丽雅开业你拿多少钱呀?”
我摇了摇头说:“没想过呀,这个……我们从来不兴这些的,有求于对方的时候就掏一些,过年过节重来不走这些过场,我们俩之间可不需要这些。”
杨慧君羡慕地说:“真好,你们是真好。我拿一千你看行吗?”
我很疑惑地问:“我怎么感觉你挺有钱的呢?你的小店一年能十万吗?你又看病,又花钱盗窃qq的?”
杨慧君张了张嘴,最后才说:“我父母有好几套房子,现在他们年龄大了,都租出去了,他们早就把房子的名字过户到了我的名下,所以,我不缺钱。”
我恍然大悟地问:“原来是这样?那你还……你寻什么短呢?这么好的日子?可我看你平时挺节俭的呀?”
“嗯,习惯了。父母是去年才把房子过户给我的,我的小店一年五万元左右吧,我父母本打算我结婚有了孩子把钱都转给我,我不是不让他们省心吗?现在每个月收租钱也有一万多元,经济上我还行。”
“你把你的店经营起来好吗?这样你就有事做了,全盘交给别人,根本划不来。”
“我父母也是这样劝我的,但我就不上心,心思不在那里。”
“那你就让父母省点心吧,你的好日记还在后面呢。”
我们俩吃完了,杨慧君说什么也不让我动手,她从穿衣柜上面拿下一个小盒子,掏出一个笔记本,翻了两下,找到一张纸递给我说:“给,这是他的保证书,后来他还要写呢,我不信了。只留下这一封。”
我赶紧打开,一笔苍劲而有些力道的字迹出现在我的面前,我不禁脱口而出:“好棒的字体呀。”
“他学过书法。”杨慧君自豪地说。
“我看了一眼保证书,感觉字是不错,但文理就有些不通顺了,主要是太简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