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,我想她可能去了卫生间,可能正在做饭……不知不觉从我们通话到打不通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了。
我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。我打电话给苏丽雅说:“你说杨慧君能不能有什么事呀?她从来没不接过我的电话呀?”
苏丽雅很冷静地问了前因后果,然后也凝重地说:“不好,我有预感。咱们去看看她吧,你不是知道她家吗?”
我说:“是知道,你开车过来。”听苏丽雅这么说,我的心情更紧张了,要是真出了什么事,我不知道要有多后悔。
一切都利益于苏丽雅的果断。
苏丽雅的车很快就过来了,我们俩也顾不得说话,苏丽雅更是把车开得横冲直撞,我不只一次想问她能不能真的有事,但看她严肃的表情,我都害怕地咽了回去。
我们俩很快冲到杨慧君家,把门砸得山响。左邻右舍出来好几个人说大约是不在家吧。其中一个女人特别生气地说,别砸了,我们家孩子刚刚睡着。我们哪里听得进去,手脚并用。抽空我又赶紧打了一个电话,把耳朵贴到上面听,果然听到熟悉的《伤不起》的旋律。苏丽雅更加验证了自己的判断,果断地挂了110并拨打了120。我傻了一样看着苏丽雅紧张而有绪的不慌不忙,要是换了我,除了哭可能什么都做不了。
苏丽雅看到墙上有开锁的电话,赶紧又打了过去。警察来的时候,开锁的人正好也到了,警察还要寻问什么,苏丽雅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医生证掏了出来说:“她是一个重症患者,多次想自杀,赶紧打开门,救人要紧,如果她不在房间,一切后果都由我来负。
警察示意开锁的人打开门,不到三分钟的时间,门就打开了,警察大叫一声说:“不好,先别进去。”他们来了三个人,三人首先冲了进去,原来门一打开,一股强烈的液化气的味道就冲了出来,他们打开门窗,我们才跑了进去。闷热的房间里,杨慧君已经昏死过去,映入眼帘的是她手腕上的鲜血早已凝固。
急救人员也赶到了,我们赶紧把她抬上车,警察让我们留下一个人,我俩谁都不肯,最后不得不用她电话里的通讯录,给她母亲打了一个电话,这么大的事,我们不敢擅自做主。
我和苏丽雅坐在救护车上,我们一人拉她一只手,她已经被挂上了吊瓶。医生说:“到底有多大过不去的坎呀,真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后路。”医生看我俩茫然的神色解释说:“她不仅开了煤气,还割了腕,而且还吃了大量的安眠药……”
我的眼泪一下就冲了出来,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紧闭的双眼预示着告别世界的决绝。
苏丽雅没哭,轻声问:“危险吗?”
医生说:“看她的造化了,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片药,唉,就算没事,也有可能留下后遗症。”
苏丽雅说:“不论用什么手段,我们都要把她救过来,我做主了。”
我点头,我们双目相对,竟有了壮烈的感觉。
苏丽雅的杀伐果断总是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