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之前苏丽雅已经携家带口地走人了,他们去了上海,那里不仅有她老公的哥哥在此,更是为了代孕做准备。跟他们一起同行的还有小凤,小凤跟家里说谎是去上海旅游。苏丽雅与我说了,如果他们中间有什么问题,大约在耽搁一两个月的,去之前,小凤和周汇生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,指标完全合格了,才促成他们这次上海之行。
苏丽雅有些担心地对我说,她真怕一次两次不成功呀,因为她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,并不是特别容易的事。
我劝慰了她一番说,就你这样的性格,无论怎样,你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人,放心吧,新诊所你得五一才能开业,这个诊所,你不回来的时候,我帮你打理,有任何事我都跟你汇报,你就放心吧。
有个好姐们是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。她略带夸张地说。
其实她确实有亲属在省城里,跟她关系走得也挺近的,但她都不放心。
最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杨慧君竟然在大年初三这天登门,而且还带来了两个不算小的纸壳箱子,原来竟然是螃蟹和海参。我真不是假意的推辞说:“你怎么带这些东西?太贵重了吧?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,我留下一点就行。”
她说什么也不肯,还说不是给我的,是给我父母的。
我知道她和个性,多说无意,就留她在家里吃饭,她说什么也不肯,说她也在父母家过的年,一会儿还要回去,我也没强留她。
送她到门外的时候,我挺郑重地问她:“小说你都看了吗?”
她点头说:“看了,写得真好,有些地方比我想得都细致。”
我摇了摇头说:“重点不在这里,我早就应该问你一个问题,现在还来得及,这样的小说你不怕孔蒂看到吗?要是他看到了不高兴怎么办?他是一个那么要面子又处心积虑想隐瞒自己的人,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?”
她神色很淡然,很显然她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,她说:“我当然想过这个事了,第一,他极有可能看不到,因为我没觉得他喜欢看书,就算看,也只是喜欢一些短的像《读者》、《故事会》这类短小的文章;第二,就算他真看到了,我也只是想把心里的苦闷述说出来,没有抵毁他的意思;第三点是最重要的一点,我的一生被他给毁了,我们现在不冷不热的,我用十多年,从二十多岁直到四十,这么一段美好的人生专一而又痴情地与他在一起,结果呢?他这不是害人吗?如果他早就告诉我,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我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他的身上?如果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,他是不是早就应该离开我,让我有自己的生活,可能我现在也组建起家庭,有了自己的孩子?想到这里,我也是生气。无论怎么写,我都没有偏离我爱他的主线,我现在有时也是糊涂了,到底值不值呢?就算你和苏院长不劝我,我自己也总在考虑这个问题,二十多岁那年我没离开他,四十了你让我离开他之后找谁去?我现在真是不知道是爱他更多一点,还是恨和怨更多一点。”
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:“无论怎样,你都要让自己快乐起来。只要当时你不曾委屈自己的心,真实的爱过他,伤害就让他过去吧,你就把快乐当成是偏得,这样也许就好过不少。过年了,我们要有一个新的开始,可不许天天不高兴,多在母亲家待一段时间,好不?”
她点头说:“好的。”随后脸色又暗下来,说:“他只在大年三十的时候,给我发了一个‘春节快乐’就什么都没有了,这个年……唉……”